“这里较京城远,姑娘怕是不知新的传闻,我自边疆回来,心性大改,已不是良人,姑娘不必有所托。”
她咬了口包子,轻轻笑道:“果真甜腻,我知这附近山间藏有水源,周边应有野味出没,不知姑娘可愿一同前往?”
红衣女眸间正色:“贵人真是有意思,你我第一次见,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就敢与我相邀。”
奚窕止将铜板放在桌上:“姑娘是聪明人,我自然愿意与聪明人打交道。”
红衣女听此一挥衣袖:“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此地多黄沙,藏水源之地罕见,奚窕止却不是信口开河。
奚窕止带着一小队人沿着黄沙高处走,走到半路戴上了面巾。
红衣女站在她旁边,两人走在一起,似乎没什么不对。
只有白将领过了一个时辰回来后看到大队伍里只剩静影,不见奚窕止,心都要碎了。本来就接到一个烫手山芋,这太子面前的大红人再出个意外,他还怎么活啊!
而一行人行在黄沙里,飞扬的砂砾打着人脸,迈过粗糙的风,眼前出现一座矮屋,房屋肉眼可见得简陋,也能看出它在这里其实没多久,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但居然确实屹立着,旁边水井衬得这场面不像是真的。
红衣女拿出一个玻璃器物,举起来用单眼看。
“虽然猜到了,但明白不是海市蜃楼还是有些惊奇。”
任谁看到沙漠中有这景象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她出发时陈岸抵来见她最重要的目的是报告他探查到的情况,告诉奚窕止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在信中藏军情的胡贤手下。
乔喜芹的案子最初看关系的事情少,以为影响不大,但胡贤的站位如此,任何事情都不往简单看,陈岸抵之前探查到这人可能逃到了边关,而如今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
对奚窕止来说,找到这个人比接亲更加重要。
这队人中基本都是奚窕止自己的人,只有一个是白将领的手下。
他一路都很忐忑,到这里看奚窕止还不准备“回到正轨”,终于忍不住开口:“奚大人,再不走的话,公主可能会有埋怨。”
他不敢直接打量,只能偷偷瞧奚窕止的神色,只是对方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仍旧微笑着准备推开那个屋子的门。
红衣女子风一样地跟着奚窕止走,脚下的风沙似乎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他不再提,急急跟了上去。
奚窕止的视线里已经是屋内的全部东西,但是已空无一人,如同她想。
那只能做另外一件事了。
手下被她用门隔绝在外。
她没有坐下,直视着红衣女子,眼神坚定:“你需要什么?”
红衣女子微愣了一下:“什么?”
“你能在这里见我已经说明一切了,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和你交换,我只要你的易容术。”她一字一句没有半点迟疑,“齐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