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的是个什么鬼歉?什么叫算?裴青没好气:“那不然呢?你意思其实我错了是不是?”
朱向明慌了:“不是啊不是啊。”
彻底不想搭理他,裴青气得都想干脆从他身边走掉,但不幸的是地铁刚好到站,成群结队的社畜在这下班高峰里奋力往车厢挤,逼得他只能继续跟朱向明贴紧。
好烦,谁和谁之间都一点间隙没有,夏日的薄T恤衫也藏不住心跳,裴青不止没法顺利离开,还感知到某种熟悉的潮热汗意,隔着那贴身棉布,正自朱向明身上传来。
人头攒动,比肩接踵,低下头不止看不见自己的两只脚,还被迫倚在朱向明那颈窝旁,裴青动弹不得,气到讲不出话。
而与此同时,裴青也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朱向明的耳根似乎正发红。
这也太不好了,他因此焦躁,却无能为力。
朱向明似乎也觉得不很好,便竭力地冷静,在他耳边低声告饶:“就是我错了,你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语气过于温柔,裴青不适:“我没有。”
周围太吵,裴青的反驳太轻,但朱向明听清了,无奈道:“不是,你都这样了你还说没有,你嘴里有实话吗?”
啊哟,说他温柔吧,他有时又真没眼力见,裴青被朱向明念叨完,心底的委屈全部上了头
实话是给人听的吗?实话它多难听啊!平时不屑讲,但此刻裴青就怒向他道:“怪谁啊?我都说了我不想去啊,你还非逼我去,就怪你!”
他这语气比刚才还生气,朱向明不解:“唉?”
笨死了这人,裴青又气愤道:“你好烦,‘我看别人跟台上演演我好酸’,‘我才不想看别人演这啊那的’,我能讲这么些煞笔话吗?我又不能啊!”
呃,朱向明心道,你这已经讲了啊这。
之前夏宪许平也曾诚心诚意邀请过他,结果他当场拒绝,如今却突然就好气,朱向明不禁觉得吧,他这无理取闹得可真是熟练啊。
然而该说什么好?朱向明怀疑自己应当正直地批评他,但因看不见他那脸,又忍不住地想象,他现在凶得都可怜巴巴。
那些站在舞台中央的主角们吧,确实是天天地闪亮发光不管别人死活,朱向明自己也曾有些羡慕有些嫉妒的,于是没办法对裴青说出任何责备的不好的话。
谁还不是个阴暗比呢?想到这,朱向明便只对裴青道:“我发誓,下次我不拉你去行吗?”
又道:“等会我们不听他们唱的演的,我们就去白吃白喝呗,别气啊。”
得,刚才对人家乱发脾气,裴青说完就已经很是心虚愧疚,结果朱向明这会还如此好声好气,令裴青是更心虚更愧疚。
都不好再拒绝或是说怪话,裴青只得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