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阴郁,像个得了癔症的寡妇,朱向明气得骂道:“你跟那听什么墙角!”
余豆果也骂他:“吵死了,你们俩在这叨叨逼逼的没完没了,我在外边还怎么睡啊?”
谁叨叨?谁逼逼?谁让他听了?裴青也气愤:“不爱听你滚啊!”
靠,余豆果伤心又气恼地想是我乐意听吗?这老天爷跟十万八千里外都他吗能听见你们说话啊!
真不是东西,脸上还都跟被捉了奸似的模样,要搁平时余豆果至少要骂他们成百上千句话,今日却没有那闲情逸致,也懒得。
心有余但力不足啊,余豆果只问朱向明:“你弄好了没有?给我打包的好了没有?”
他催,朱向明倒也想赶紧把他送走,一面飞快打包一面道:“行了行了就快了。”
这下换裴青好奇地问了:“你不跟我们吃饭的啊?”
“我们”?他在跟谁“我们”呢?余豆果白裴青一眼,没好气地道:“嗯哼啊。”
话越少人越妖,裴青仔细观察朱向明打包那动作,以及那打包的分量:“嚯?这么多余豆豆一个人可吃得完吗?别浪费啊。”
真是人才,成日故意地哪壶不开提哪壶,余豆果一眼便看穿他的坏心眼子:“你少管!”又催朱向明:“你快点。”
得,朱向明连汤带面都给他包好装保温袋里递过去,余豆果满意接下,转身便开溜:“走了啊。”
裴青也白眼他,然后听着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都消失,才对朱向明严肃地批评:“你看看你看看,连个谢字都没有的呀,你就惯着他吧。”
朱向明笑道:“算了,他德性。”
确实很德性,虽然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一类小人,裴青依旧故意造作地小声阴阳:“又想祸害弟弟了吧?这余豆豆真没出息,想献殷勤么自己做给人家吃啊!”
随口胡说八道,说完后裴青却是立刻后悔,因为这话说起来好像也在暗示朱向明是在舔狗似的,就跟自己献殷勤。
他老脸一热正想打岔,可朱向明却仿佛没听出什么好歹来,只反问他:“我是说奇怪呢,弟弟怎么了吗?这几天他们都休息,但是也没见他跟群里说话。”
看来余豆豆又没说实话,裴青想想,道:“听说是病了,不过问题不大,就让他休息吧。”
也是,朱向明看许平一向是讲究体面又独立的,于是放心点点头:“那余豆豆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就是你让他做什么吃的?你不知道他什么水平啊?泡个方便面他都急,水没烧热就往里头倒。”
别人看看没事,但余豆果这一过去,还不知道又要给弟弟的心脏造成多大负担,裴青再度对朱向明强调道:“那你也老别惯着他,不然他一辈子都学不会怎么对人好。”
他说得头头是道的,朱向明听见先是一怔,然后扭头笑不吭声了。
怎么突然就这么笑的?裴青用力推朱向明:“干嘛?你说话!打你信不信?”
“别推了,”朱向明努力站稳,然后老实道:“不是,你一个单身狗,说话像什么恋爱专家,真的有点好笑。”
好像是,但裴青不爱听:“呿!”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吧,朱向明挨他眼刀,却还是好脾气地道:“算了,你要说余豆豆对人不好,他对你不是还挺好吗?别骂了啊。”
是倒是,而且不止自己,余豆果对朱向明也不赖的,但裴青忧心忡忡,想起他对朋友好得是如此自然而然,对情人却总是一筹莫展。
可能是劫数啊,接着他转念一想,心道我这人对朋友是一般了,对情人更一般,我遇的是些什么劫数,又或者,该不会,我本人才是那个劫数叭?
想得出神,裴青整个人都沉默了下去,而朱向明看他呆呆的,心道不好。
赶紧拿手在他眼前晃,朱向明大声催他:“走吧走吧,别管别人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裴青这才回过神,“哦”一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