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很嫌,而且坐着琢磨怪累人的,余豆果没心没肺地徐徐躺倒,并开始胡思乱想,觉得说那个许平不潇洒吧,好像也不是。
他都不怕不被人爱啊,太牛逼了,然后余豆果又想,对了,我这是在干嘛?
难道就因为主动路过,还洗都洗了,就非要跟人家沙发上凑合睡一下?余豆果辗转反侧地歪在沙发上,定眼看许平那卧室门底下的缝隙仍透着点光,只觉比这客厅中的光更亮也更吸引。
「唉?上回来好像他睡的不是这间啊。」
好奇,或许是因为他没睡,自己也没睡吧,余豆果那理智是一时的,冲动则永远都在,于是在舒适的沙发上越躺就越不舒适。
受不了啦,他忍不到一分钟,就选择遵从野心坐起身,利落地跳下沙发。
要说不忐忑那是假话,但余豆果坚定地走到许平那门前,假装镇定礼貌地握起手轻轻敲门。
“干嘛?!”
屋内立刻传出家里臭弟弟犹豫但也不耐烦的声音,余豆果也就委屈小声答道:“什么干嘛不干嘛啊?我来找你玩的,你倒是粗来玩啊!”
里头安静了一小会,然后是趿拉拖鞋的声音,再然后是脚步接近,再再然后是门打开来。
余豆果站在门外,看许平站在门内,对他道:“谁要跟你玩啊?烦死了别招我。”
唉嘿,并非是非招不可,但是余豆果好笑地看他背后,想起来这间不是卧室,而是他的studio。
墙上挂着吉他,编曲的工作台上堆着电脑音箱键盘pad效果器各种各样,地上有好几只话筒,一把没见过的新琴,然后是他的电鼓。
设备增加了不少呢,余豆果都想不起来,以前这里面有如此多的好东西。
当然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因为余豆果知道自己没心,而许平也不怎么爱主动邀请大家来家里聚。
终究还是在夏主唱家玩儿起哄的时候居多,而上上回余豆果来许平这,还是因为他搬家到此大家一起庆祝。
至于上回来,好像也就是前几天了。
之前门关严实了没见着,现在余豆果看来觉得和以前那谁谁家里的相似,一样是十项全能,一样是东西巨多。
但这人以后能处对象能跟人结婚吗?看着是跟摇滚乐已经婚了啊,就。
不去想蒋升了,余豆果叹气,只道:“我琢磨裴青爱看你这些个。”
显然,人裴青学的是正经的音乐制作,还是个正经的贝斯手,肯定爱看啊,便是许平也无法反驳,然后就听余豆果又道:“我先替他看看啊。”
许平白眼他,但没阻止:“你神经病。”
趁着许平脾气尚好赶紧溜进他这屋里,余豆果也随口点评:“原来你家就这一块地方乱啊,难怪之前给门关着都不给我看呢!”
靠,许平不爽,脸也有点热了:“废话,关你屁事啊!”
是是是,余豆果怕眼前这人恼羞成怒气死了,赶紧闭上嘴走开不再说。
反正也不是吉他贝斯键盘编曲啥啥都会的那类选手,他绕了一圈欣赏完毕,最后选择在许平的TD-27KV2后头坐下。
这鼓架的位置都有点高了,不过不重要,余豆果心想总的来说很不错子。
布局不算拥挤,打击垫的手感也有,而且一根音频数据线连接电脑搞定全部,这电鼓的确是方便的,只可惜仍旧不及一个常规爵士鼓组五鼓四镲能玩的强弱力度花样多,于是他对许平建议道:“回头你弄个大的房子呗,换原声的。”
那是,其实许平也喜欢真鼓,电鼓没法比,但跟居民小区里弄不了。
今晚就有现成的例子,余豆果叫个门才多少动静,能和那原声架子鼓比吗?许平心道,回头给楼上的楼下的旁边的天天听老子敲那玩意,人家指定真的报警。
而这些,都不用他说出来,余豆果自己也能想得到。
“也是哦,”余豆果会意地,又对许平道:“要么就得像人邱老师那独栋大别野一样,跟地下室或者哪隔音好好弄弄,要么得像我以前,拿车后边改鼓房。”
他随口说的,但说完,屋里一下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