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将雪原染成流动的绿绸,沈昭的体温透过层层衣物传递过来,林砚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踩在积雪上,耳后突然落下温热的呼吸:"左边十点钟方向,有废弃的极地科考站。"少年刚要转头,就被沈昭按住后脑勺,"别看,保存体力。"
风雪愈发肆虐,林砚睫毛上结满冰晶。当那座锈迹斑斑的建筑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他几乎是撞开生锈的铁门。屋内积着厚厚的灰尘,却意外发现还能运作的取暖设备。沈昭瘫倒在破旧的行军床上,苍白的脸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等我。"林砚扯下围巾,在角落里翻找出急救箱。酒精棉擦过伤口时,沈昭闷哼一声,伸手将他拉到床边:"先陪我坐会儿。"染血的指尖勾住少年的衣角,像是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林砚叹了口气,任由他将头枕在腿上,微凉的发丝扫过掌心。
"三年前在东京,我本来打算带你去看烟火大会。"沈昭的声音混着设备的嗡鸣,"在最高的观景台,等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就......"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剧烈咳嗽,染红了林砚的裤腿。少年慌乱地按住他的伤口,却被反握住手腕:"现在补上。"
不等林砚反应,沈昭已经撑起身子,带着血腥味的吻轻轻落在他唇上。窗外极光突然大盛,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摇曳。这个吻比在实验室时更温柔,像是要将分离的三年时光都细细吻遍。林砚的眼泪砸在沈昭锁骨处的星火模块上,激起细小的电流。
"检测到体温异常。"星火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响起,林砚这才惊觉沈昭额头滚烫。他慌忙翻出退烧药,却发现行军水壶早已见底。"我去融雪。"话未说完就被拽住手腕,沈昭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冻伤:"我陪你。"
两人在厨房找到半袋咖啡豆,融化的雪水煮沸时,浓郁的香气驱散了屋内的寒意。沈昭倚在门框上,看着林砚踮脚够橱柜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当递来的马克杯里飘着热气时,他突然握住少年的手:"以后我来够高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