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年拿出了两封信,递给黎恪一封。
黎恪屏住呼吸:“这是……”
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没错,”江识年用两根指头夹住那封信,笑着对她晃了晃,“妈妈给你写的哦。”
黎恪低头看信封,上面的端正的字迹写着她的名字,拆开,是一张写得满当当的信纸。
她眼前又模糊了,黎恪迅速抹了把泪:“谢谢江阿姨。”
“叫妈妈也可以啦。”
“……”黎恪还是没能说出这个称呼。
江识年也不再催,转而说:“妈妈说她给黎妈妈打过电话了。”
黎恪一惊:“都说了吗?”
“没有吧,应该只是问为什么不来,”江识年笑眯眯打了个叉,“除了我没人看到你哭,放心。”
……就因为这样她才放不下心。黎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黎妈妈说她工作忙,我妈妈就说她好过分,她俩吵了半天,谁也没说服谁。”
“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就这样了嘛,”江识年耸肩,“你也知道你妈妈这个人,根本不可能反思自己。”
“这能说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江识年把喝完的可乐瓶丢进垃圾桶,“看我丢的多准!”
黎恪:“……”
“总之,你别伤心了,”江识年说,“这个也代表不了什么嘛,黎妈妈是爱你的。”
“我知道。”黎恪说。
黎云谏当然爱她,她一直都知道。
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吗?她应该感到知足吗?
算了。黎恪被江识年拉着说了这么些话,难过也消磨干净,现在抬头看湛蓝的天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广播的音乐停了,江识年起身,向她伸出手:“黎恪,我们回去吧?”
黎恪看了她的手几秒,牵住了江识年。
掌心热热的,将温度传达到她的心里,黎恪做了一个深呼吸:“我们走吧。”
百日誓师过去一周后,就是妇女节的假期。妇女节会放三天,和周末连起来就是一个小长假。
从周一开始,班级里就浮躁不已,课间都是在讨论妇女节假去哪里玩。
黎恪站在办公室,看秦铮在日历上重重画了一个圈:“三月七放假,你问问她们想看电影还是整点节目,弄个联欢晚会。”
“她们百日誓师之后就说想看电影。”黎恪回答。
这几天时不时有人来她桌边,悄声打探秦铮的想法,让她游说秦铮放电影。
秦铮啧了一声:“我就知道,放电影她们准提前跑。”
黎恪轻咳:“不过应该没人准备节目……”
“行了,”秦铮摆手,堵住她的话,“放电影吧,最后一学期了。”
黎恪不由笑了:“谢谢秦老师。”
“我可担当不起。”秦铮哼道。
黎恪刚出办公室门,就见拐角处几人鬼鬼祟祟探出头看她,季观溪道:“怎么样?”
她刚说完,江识年就接道:“别给黎恪上压力。”
“江识年你有病吧。”季观溪大惊。
“你别骂江识年,”黎恪忙道,“老师说了,看电影。”
“好耶!”几人纷纷欢呼起来。
后面两个女生过来一左一右抓住黎恪的手:“班长,饿饿,回家,掩护。”
黎恪无奈地把手抽出来:“我尽力。”
“感谢!”两人毕恭毕敬向她鞠躬,勾肩搭背地回去了。
江识年走过来牵住她的手:“班长。”
“你也要掩护?”黎恪看看她又看看季观溪。
江识年侧身挡住她的视线:“不是,我才不走呢。”
“你不走我走,”季观溪说,“我准备那天下午直接不来了,真正的英雌敢于直接逃课。”
“去去,”江识年向她摆手,“办公室门口,你敢说我都不敢听。”
季观溪对她的背影努努嘴,转头跑了。黎恪看得好笑,再次看她们相牵的手:“所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江识年心满意足地和她一起往班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