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晏情绪更加低落了：“这个任务之所以是个紧急任务，还只派了我们三个人，就是因为保卫科前期对这个任务进行评估的时候，判断这个任务危险性不大。”

“而且为了维持各个灵力节点之间的次序不变，一中里面最多只能进来三个人。”

“噢！”万晏恍然大悟，“我就说你们两个怎么进得来！“

“因为我把时风时雨送进灵力空间了，检测器检测到学校里只剩我一个人，判断你们两个是保卫科派来的后援，这才把你们两个错放了进来。”

“不过没事，你们两个先进灵力空间吧，里面虽然不舒适，但至少安全。”

这一回，是赵佳运出了声：“那个，我问一个问题啊。”

“什么是灵力空间啊？”

在万晏向赵佳运解释什么是灵力空间，灵力空间是如何能够保护里面的人安全的同时，吴嘉言突然想起来，在梦见时风时雨的时候，他也同样梦见了万晏。

他梦见无数颗飞来的篮球砸在万晏身上。

吴嘉言冷下脸来。

他趁万晏正专注于跟赵佳运解释的时候，绕到万晏身后，一把拉下他的连体服拉链，不顾万晏故作娇羞地嚷嚷“你干什么呢”。

万晏的半个肩膀刚刚露出来，吴嘉言没有任何反应，赵佳运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万晏听到赵佳运的吸气声，这才意识到吴嘉言脱自己衣服的真正原因。

但他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吴嘉言已经把拉链拉到了底。

只见灰色光面连体服的底下，万晏只穿了一条短裤，剩下的皮肤都裸露在外。

如果从远处看起来，他仿佛在里面穿了一件迷彩打底。

只不过，那些青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图案，并不存在于织物上，而是存在于万晏的肌肤之上。

浑身上下，吴嘉言在万晏身上居然找不到一块正常的、完好的皮肤。

吴嘉言什么都没说，他任由万晏从自己手里夺过了拉链，慌慌张张地把拉链重新拉上。

等连体衣重新穿好，万晏有点不敢看吴嘉言的脸色，只是小声辩解道：“这种皮肉伤，我们灵修好得很快的，最多不过三天就完好如初了。”

吴嘉言还是沉默。

万晏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踌躇之后，第三次提起灵力空间：“那，我把你们两个送去灵力空间了？”

一声“好的”和一声“不”同时在女厕所里响起。

万晏和赵佳运先是一愣，然后一齐看向发表了反对意见的吴嘉言。

吴嘉言没有半点动摇：“我说不，我不会进灵力空间的。”

万晏还没说什么，赵佳运先劝起来：“刚刚万晏不是说我能通灵吗？如果说我留在外面还有点用，嘉言你又不能通灵，体力还一般，就还是进灵力空间吧。”

吴嘉言却摇了摇头：“比起能不能通灵或者灵力强不强，现在更重要的不是这些吧？”

他看着万晏的眼睛：“刚刚走廊上的老人游魂，你解决得很容易吗？”

万晏本想得瑟一下，说点类似“也不看我是谁，解决一个游魂那还不是轻轻松松”之类的俏皮话，但看着眼前气压相当低的吴嘉言，他觉得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好：“是的。”

“而你之所以能够轻易解决这个老人游魂，其实是因为我和赵佳运已经破解了它的执念，对吗？”

吴嘉言点点万晏的胸口：“我在梦里看见了，你身上的这些青紫，是因为你着急送时风时雨进灵力空间，硬生生抗下了无数向你砸来的篮球。”

“你当时说的‘一力降十会’，就是在说你不打算采用破解游魂执念的正统方法，而是用暴力破解之类的方法，强行解决那个游魂。”

“所以你真正需要的，其实并不是有敏感灵力感知的人，或者有强大灵力的人。”

“你需要的是能够帮你破解游魂执念的人。”

“如何，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万晏无言以对。

他知道吴嘉言聪明，也见识过吴嘉言用他的智慧对付那个蓝莓黑森林游魂。

但现在，当他成为被吴嘉言逐字逐句剖析的对象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吴嘉言薄薄的镜片后，是多么锐利的一双眼睛。

吴嘉言可不管万晏作何感想，他自顾自地作了总结陈词：“综上所述，我不会进你的灵力空间的。”

“我要留在外面，帮你破解游魂执念。”

从吴嘉言说话开始就安静如鸡的赵佳运，看了看霜打了的茄子般的万晏，又看了看仿佛闪耀着智慧光辉的吴嘉言，弱弱地举起了手。

“那个，我也想留在外面。”

这回轮到吴嘉言和万晏齐齐看向他了。

他嘿嘿干笑两声：“那啥，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虽说在我们这个三人组合里吧，你俩是诸葛亮，我是臭皮匠，但臭皮匠也不嫌多嘛……”

“再说，我跑得挺快的，实在打不过鬼，那我扛起嘉言就跑，这总行吧？”

万晏眼看大局已定，自暴自弃地冲赵佳运嚷嚷：“要跑也是我扛起嘉言跑，怎么会轮到你啊？”

赵佳运像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脚的小狗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向吴嘉言，意思是你看看这人，他怎么能这么说啊？

吴嘉言留在外面帮助万晏的目的达成了，也不介意小小地缓和一下气氛。

于是他一手牵起万晏，一手牵起赵佳运，像万晏之前那样，把两只手捧到胸前：“你看，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