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寺走后,因为有水果摊老板的家人过来接替我,于是我过了一会儿就结束了帮工的活动。
然后我拿着作为报酬的几个大西瓜,就兴致冲冲地跑到了泽田家。
我想实现了之前的决定,那就是去看望一下阿纲。
而我这种想法来的很简单。
那就是既然狱寺来了,我也有了来拜访的理由吧。
额,好吧,其实这并不构成逻辑关系,只是我有种侥幸的心理。觉得阿纲在经历了狱寺的拜访后,应该会比较能接受我的拜访。
毕竟怎么说呢,我和狱寺应该对阿纲来说都应该算麻烦。
虽然,我已经算是那种等级超大的麻烦。
因为阿纲更讨厌我一些,我想道。
但就算这样,难得给自己找到理由去正式上门找阿纲的我,哪怕内心各种纠结,但还是按下了泽田家的门铃。
结果,我很失望。
因为来开门的,是里包恩。
而且还是,头发湿淋淋,明显刚洗完澡的里包恩,他正在拧着毛巾。
看来,阿纲不在家啊,我有些无奈地想道。
而里包恩则套着一条小短裤,就歪着头,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手中的西瓜。
于是,我老实(?)地恭敬地双手把和他大小差不过的西瓜递给了他。
难怪他主动来开门,看来目的就是这个了吧,我想道。
而得到我献上的贡品(?)··
额,错了,是得到礼物的里包恩表现地很高兴。
“大西瓜大西瓜~”于是他像个孩子一样欢呼了起来。
“······”而面对他这样做戏的姿态,我的反应则是抽了抽嘴角。
好吧,就算他的样子看起来再怎么天真无邪。
但,一个婴儿举起一个是他重量几倍的西瓜在我面前跳(?)来跳去啥的,还是让我觉得诡异极了。
“那么,再见。”发现阿纲可能不在家后,我就决定离开了,现在这里有两个对于我来说是巨大威胁的家伙,我还是快溜算了。
结果我刚转身的时候,就被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举着西瓜跳到我肩上的鬼畜用一条毛巾勒住了脖子。
于是,感受到脖子上威胁的我自然就停下了脚步。
就算他还没开始用力,但我觉得我不老实地话,八成等会就是当场窒息的后果。
话说,被毛巾勒死啥的,可不是个体面(?)的死法。
“怎么这么急着走?”那个婴儿眨眨眼睛,配上稚嫩的脸庞显得极为纯洁无辜。接着他用着粘糯的语调开口,“就算看不到蠢纲,看看我不也是一样吗?”说完,他冲我做了一个十分哀怨的表情,于是我直接胃疼了。
“······”额,完全不一样啊,我想这么说。
怎么说呢,他和阿纲,对我来说,就是地狱(?)和天堂的的区别啊。
这么明显的差别,怎么可能一样,我不禁在心里大喊道。
但想到虽然这个家伙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毕竟他难得在我面前也装着像个孩子一样,因为似乎以前他觉得这样是浪费功夫。
他喜欢对着别人伪装,但对我,他总是显得残酷极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个鬼畜对我态度好像好了一点·····额,是比沙粒还细小的一点。
要知道如果以前我这样不管他的反应就直接转身,那么结果八成会被他一脚给狠狠地踢到地上去的。
虽然,被用毛巾勒住脖子也不算啥好的待遇。
不过谁知道听了我的话,他又会有怎么的反应呢,于是我保持沉默。
“我和碧洋琪可是会觉得伤心的。”说到这里,虽然内容虽然还是狗血异常,但里包恩的声音已经带着平日的那种意味深长的语调,显得略低沉。
而那双黑色的眼睛则是亮亮的,目光已经自然地透露出一种沁人心骨的寒冷感,那种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的冷漠眼神才是我认识的里包恩。
好吧,他恢复正常了,我想道。
“唉,你想干什么呢。”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无奈地开口。他一定又有要我做的事情了,只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找我啊,唉。
“我想游泳。”似乎觉得满意了,里包恩歪着头,提出了他的要求。
“额,好吧,我去给你弄个塑料的泳池。”想了想,我开口,这个东西很好借的,我记得对面有几家居民家里就有。
照里包恩的身材大小,去借个儿童用的型号就够了,我想道。如果之后他还想要,跟他买一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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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五分钟后,我站在院子里,给塑料泳池充气。
而里包恩则站在旁边,已经套上了一件泳衣,做着准备下水的预备活动。
当给泳池冲完气,我就拿着水管往里面放水,而里包恩则开始摆弄着那条毛巾。
怎么说呢,我和他动作十分默契,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虽然我是被奴隶的那一个。
“你说,阿纲追着狱寺出去了?”我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里包恩一眼,他刚才告诉了我阿纲的行踪,然后我开口。
“怎么,难道你这个笨蛋还要我说第二遍。”里包恩眨着眼睛看着我,听到我的话,他用一贯纯洁的表情和相当嘲讽道语调。
“谢谢,不用了。”我抽了抽嘴角,然后挥挥手表示我懂了。
其实他那双黝黑的眼睛看起来很清澈明亮,稚嫩的脸庞配上粘糯的声音显得极为可爱,但他那张嘴吐出的依旧是犀利到刻薄的话语。
“原来,狱寺对碧洋琪有这么严重的心理阴影啊。”我拿着水管,望着屋子里厨房的方向,碧洋琪正在那里准备给阿纲的课程,我开口。
听完里包恩讲完情况后,我才知道这对姐弟的关系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看到脸就会胃疼的设定啥的,其实很带感(?)啊,总体说,很有新意。
好吧,至于我先前那种以为是感人的重逢的想法,真是完全猜错了。
“呵呵,这可是一见到就会马上逃跑的地步。”听到我的话,里包恩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嘲讽,“不过联系你之前连碧洋琪和狱寺是姐弟都不知道。”
“看来你的调查功夫做得还是太差了。”
“额,我只是觉得没有关系,就没往狱寺的家人身上查。”我开口。
当时我从迪诺学长那里得到狱寺的资料的时候,我甚至没有看家庭成员那一栏,只是大概了地了解了狱寺离家出走后,正式进入黑手党界后的经历。
我只在乎他可能影响到阿纲的地方。
而狱寺其它方面的情况,我是不关心的。
“呵。”听到我的答案,里包恩只是嗤笑了一声,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于是我和他一下就沉默起来。
“好了,你自己玩吧。”先放了一些水,然后我用稍微清理了一下泳池,再把水放掉。重复几次后,我最终灌满水,就把已经可以下水的塑料泳池留给了里包恩。
“嗯,不错。”里包恩检查了一下情况后,满意地点点头,他开口:“果然在杂事上,你这个小弟二号比一号强多了。”
“额,谢谢夸奖了。”虽然是赞叹语气,但明显听出了讽刺意味的我,只能抽了抽嘴角表示回应了。
“话说,昨天的事情你是怎么告诉阿纲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望着里包恩开口道。
昨天,我和阿纲两个人竟然被困在了学校,这实在不能算是个好经历。
不过既然我让阿纲先回来了,那么里包恩肯定就会给他一个不可能是真相,但至少说得过去的解释。
而照阿纲离开时的反应来看,如果不是有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他八成会去找人求助的。
毕竟我这个大活人可是在学校消失了,这种不科学的情况虽然不可信,但因为他也曾经参与其中,所以他应该有很大的疑惑。
而阿纲就算性子有点懦弱,但大体上还是很善良的人。就算行为上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但至少会把消息给带出来。
而从昨天我回家后,发现整个并盛没有流传一点我和他曾经被困在学校的消息。
所以我觉得里包恩肯定是做了什么解除了阿纲的疑惑。
果然,里包恩下一句话证明了我的猜想。
“怎么,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他回过头看着我,眼神带着嘲讽,他直接开口:“昨天那个笨蛋吓得不轻,差点就直接报警了。”
“但后来,我说这是我和你商量好的,所以他就放下心来了。”
“······是吗。”听到这里,我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只能干巴巴地开口:“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的太好了,虽然我心情有点复杂。
话说就算亲自参与了这种事情,但阿纲还是这么容易相信了里包恩的说法。到底是他太单纯了,还是因为里包恩的可信度太高了呢。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就是任何奇怪的事情只要和里包恩扯上关系,莫名的就显得合理了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流泪冲动。
似乎因为里包恩,和我有关的一切举动,好像现在在阿纲的心里也开始变得合理(?)了。
所以,我到底应该欣慰,还是应该为里包恩的威信感到钦佩呢。
“不过,发生这种事情,蠢纲竟然直接会先回家来找我,而不是直接冲到警察局去。而原因仅仅是我认识你。呵呵,这点还真是可笑。”说打这里,他低声笑了起来。
“如果只是认识,你发生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的光,口气也带着调笑:“应该说他太单纯了吗。”
“额···是啊,找你是没有用的。”虽然显得很残酷,但这就是个事实,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实话说,里包恩和我真心没有啥关系。
而那个小弟老大啥的,当做笑话都显得低级了。
现在想来,他当初这么做的目的,除了杀杀我的锐气外。八成和九代目爷爷有关,他提到过,九代目爷爷说过要对我宽容点。这么说来,他在认识我之前,就曾经听九代目爷爷提过我。
话说,对他而言,就算认识了快七年了。
但,我也只是比陌生人强一点啊。
总体说,现在恐怕就算我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皱皱眉头吧。
而他就是一个这么残酷到冷血的人,我想道。
不过,就算很清楚这点,也会觉得心里有点复杂啊,我在心里大喊道。
“话说,你还竟然主动承认了认识我这点,实在让我惊讶。”见我沉默,里包恩接着开口:“毕竟你这个笨蛋,之前都装不认识我的,不是吗。”
“·····”好吧,我之前觉得实在不想让阿纲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所以真的就是装着不认识里包恩的。
于是,之前在阿纲在场的情况下,我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我其实是知道里包恩这个不科学的婴儿的。
就像当时我用里包恩的消息来安慰正因为“裸奔”事件而困扰的阿纲一样,那时,我提起里包恩的时候,说的是“有一个奇怪的婴儿”。
虽然现在因为里包恩,阿纲反而认可我了。
唉唉,这个逻辑真心说不通。
注意到我的沉默,那个婴儿歪着头,嘴角带着的是轻蔑的弧度。
他平淡地开口:“其实对我来说,认识你这个笨蛋才更丢脸。”
好吧,里包恩的自尊心有多高,我还是很明白的。
总体说,他就是看不起比他弱的人。
而在黑手党界,他可是个放在神坛上供着的级别的人物。这个家伙的名气本来就大的可怕,后来还因为我和迪诺学长为了商业上的目的,而刻意推广了这种知名度,利用了一种类似宣传偶像(?)的企划。
于是,实话说,现在的黑手党界认识他,的确就应该引以为荣的,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
而对于我装作不认识他这点,他其实应该很早就知道了。
但现在竟然直接说出他的不满,我觉得有点疑惑,这和那个什么都放在心里显得高深莫测的家伙有点不同了。
不过,也许是觉得认识他应该表现出自豪才对,而我伤了这个高傲的家伙的自信心,于是他自然就不满了。
这么理解的我,觉得很合情理,于是我就没有多想了。
“·····有关昨天并盛中学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了。”似乎觉得自己显得过于在意这个话题,里包恩自己就重新提到别的问题。
“嗯,我昨天回去特意查了朝利家的书库的,但发现的消息其实很少。”我想了想,接着开口:“然后,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关于整个并盛的历史,记载上有隐藏的地方,或者说那些知道内情的大人们不愿意直接告诉我。”
“历史上的问题,就是描述地过于简单,这种简单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我接着开口说道。
记载上虽然说了一些事情,但多数只是一些日常生活的情况。
再加上并盛所处的物理环境,于是甚至连天灾的记录都少的可怕。
并盛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什么风雨的地方。
“几百年间,没有发生任何大事,平静地就像一滩死水一样。”说到这里,我用了一个比喻。
“呵呵。”结果听到我的形容,里包恩低声笑一下了,他习惯性地摸摸帽子的地方,却只是摸到了头发。但他还是不在意一般,动作自然地放下了手。
然后那个婴儿开口:“但,并盛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你说是吗。”语气里带着种意味深长的论调。
“没错,如果这种过于平静的生活论调发生在其它地方,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了。”看了一下里包恩那头因为没戴帽子而露出来,显得硬邦邦的头发,然后我接着说。
“因为并盛照理来说,是不可能处于平淡的。”我直接下了结论。
“作为日本实际掌权者之一的朝利家,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初代后裔的泽田家,还有······前杀道流派首领的山本家,这些都在并盛。”
望着那双眼睛,我开始掰着指头,“虽然山本大叔选择这里隐居的目的是因为并盛是阿武母亲的娘家,但山本家在并盛定居是一个事实,这是不能更改的。。”
话说当年山本伯母去世后,山本刚大叔就放弃了杀道统帅的位置,选择在妻子娘家所在的并盛隐居。
“但不得不说,并盛无形间拥有的势力是很强大的。”
所以说,这样的地方。在我所知的时间内,竟然只发生过当年阿纲被袭击那么一次人为的大事,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不过,我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并盛几个行业的魁首,明显就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们却都心照不宣地选择对我隐瞒”
我有些苦恼地开口:“虽然他们并不忌讳把有些所谓的秘密给我看。”
比如并盛医院的底层那些实验室,就是我先发现了存在的疑点,然后透露给了院长我已经发现了所有事情的假象,只是想稍微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