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晨太阳已经高挂,阮吟玥是被太阳的光芒给刺醒的。
她一翻身,便感觉头一阵疼。
她昨天,点了几十瓶啤酒,把自己给喝断片了!
她艰难地在床头柜上摸索,没摸到手机,而是一张字条。
【酒量不行以后就别喝了,喝酒伤身体。厨房锅里有熬好的醒酒汤和小米粥,记得趁热喝。】
阮吟玥知道,是靳南执给她留的字条。
阮吟玥不自觉地就笑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靳南执能给她留这张字条,说明他看到了她那狼狈样了。
阮吟玥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完蛋了!第二次了!
她快步冲到浴室,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乱蓬蓬的自己。
“他没看到他没看到他没看到。”阮吟玥不断给自己洗脑。
对,就这样。
人酒喝多了就是容易断片,她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
幸好靳南执上班早,这个点已经不在家里了。
上午十点,传席CEO办公室。
靳南执已经在这等了快两个小时了,程稚言这小子上班那么不准时的吗?
半个小时后,程稚言才无精打采的出现在总裁办公室。
他看到靳南执在他办公室差点没吓一跳,“你怎么跑对家来了?刺探军情啊。”
靳南执翻了个白眼,没想搭理他:“你上班那么迟的吗?”
程稚言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就这一次。”
他问:“谁惹你了?说话那么冲?”
“没有。”假的。
“站住,过来。”靳南执起身,朝程稚言走近,开始仔细打量他。
靳南执抱臂瞅他:“呦,程总昨晚熬夜了啊?几分钟啊?”
程稚言:“……”
见他没回,靳南执这才开始接茬:“说说吧。”
程稚言沮丧着一张脸,前一秒还端着架子,后一秒直接朝着靳南执跑过来,抱着他假哭:“爱情这坦克,谁撞谁休克……阿靳啊,女人都那么绝情的吗?”
紧接着,是程稚言半个小时的哭诉,靳南执没经历过,还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简单来说——程稚言和一个女人睡了,睡完之后女人提裙子就跑,连一块钱小费都不给他,扬长而去。
程稚言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她为什么啊?难道是我活不够好吗?”
“别灰心。”
“你大早上过来,找我干什么啊?”
靳南执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听完后,程稚言当场晕厥过去。
“亲啊,她亲你了你怎么不往狠了亲啊?这个时候装什么林黛玉啊。”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靳南执睥了他一眼,“你昨晚不会就这么对人家姑娘的吧?”
程稚言气得抬脚就要踹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劲往他伤口上撒盐。
靳南执歪了歪嘴,有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她就是因为喝醉了才会亲我的,酒醒了,也就不会这样了,她不会喜欢我的。”
“她说她不喜欢你了?还是你问了?”靳南执的沉默告诉了他答案,什么都没有,“那你那么笃定做什么?”
“感觉。”
程稚言真是无语,“拜托大哥,你的感觉什么时候准过?”
“你就说这该怎么办吧。”靳南执一头扎进抱枕里,就差哭起来了。
程稚言拍了拍他的背,“你我都是爱情赶路人,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放弃。”
靳南执眯了眯眸,“所以和你睡了的是谁?我认识吗?”
程稚言:“……”你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就不能不八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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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吟玥的结局被篡改了这事隔天宁珩和林绥就知道了。
宁珩要和阮吟玥对最后一场戏的剧本,提前走戏。
这场戏是在一家老字号饭店里。
即使是改了,阮吟玥也觉得这场戏有点难度。和自己的哥哥生离死别,很痛苦。
饭店包间里,哥哥点了一桌子菜,桌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没什么装饰,很普通。
但在妹妹眼里,这便是最珍贵的礼物。
她穿着新裙子,特意画了一个淡妆。
哥哥拿打火机将蜡烛点燃,笑:“许愿吧。”
妹妹刚要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猛地,一声突兀的枪声响起。
吓得妹妹抖了下。
哥哥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起身去窗台那查看,这家饭店的周围已经围满了统判局的人。
整齐的脚步声正传来,为首的男人微胖,穿着军装。
此时饭店楼下的人们已经开始慌乱。
妹妹知道,这群人是冲着哥哥来的。
“哥,你快走。”妹妹把窗户锁上,“快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哥哥皱着眉,他不愿意丢下妹妹。
妹妹急得跺脚,“没时间了,快走!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你妹妹那么聪明。”
哥哥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
“快走啊!”妹妹把包间的移动门打开了,这间房连通着另一间房,“别再回来了!”
哥哥迫不得已,只能离开。
情况紧急,妹妹没有时间去准备。
眼眶逐渐湿润了,红通通的、酸酸的。
“哥,当了我二十二年的哥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她哄哄鼻子,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了出来,“今天就换我保护你一次吧。”
她舀了一口长寿面,埋头吃着。
随后又起身把窗户打开了。
冷风灌耳,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面也冷了。
她听见门外脚步声和统判局那群人的命令声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