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偏殿内,暻王躺在床上,抚摸着怀中香肩,不经意间问道,‘前两日有件怪事,寿安馆被人烧精光,老板死在里面,其他人倒被霹雳弹赶出来,没丢掉性命。昨日,听说户部员外郎赵司吉,晚上吃酒回去,失足在河里溺死。你可知晓?’
黎妃半眯眼靠在暻王肩窝,脸上红扑扑一片餍足,食指慢悠悠在暻王胸口画着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这两人微不足道的,死了就死了!’
暻王抓起她作乱的手指,轻吻额头,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处理不干净,让人抓住把柄。又涉及朝廷官员,还是户部的,你就不怕查到你父亲头上,被太子党弹劾,这次有些冒进了!’
黎妃起身娇嗔地看向他,‘你怨我?人又不是我杀的,干我父亲何事,只不过让他们做些小事,办事不利索,活该丢了性命。我父亲才要问大理寺查明真相,为下属鸣冤。’
暻王将人搂回来,哄道,‘怎会怨你,只是怕你被人当枪使。你无缘无故为何为难瑞王,做得如此明显。经过此事肯定和老七结下梁子,成了他明面上的仇家。’
黎妃抬头看向他眼睛,质问,‘怎么你怕啦?还是怕瑞王侧王妃被毒死?听说暻王爷可是为侧王妃亲手画像,时不时拿出来赏玩!’
暻王听到此处,嗤笑出声,捏捏黎妃鼻子,‘原是为此,小醋精,我作画和把玩美玉精瓷并无区别,何故自降身份,她怎能和你比。’
他将黎妃下巴抬起,‘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让你胡思乱想,下次动手可要与我商量。’说完便吻上去,很快木床又响起吱吱声,偶尔传出几声呜咽,被庭院外刺耳的知了声掩盖。
瑞王府内,陈易伯号完脉,叮嘱魏青冥,‘断络引虽然除干净了,但经脉想恢复如初,还需慢慢滋养,我会改变药浴方子,再泡上半月,内力不要着急提升,等经脉好彻底。’
魏青冥起身抱拳,‘有劳圣医,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但凭吩咐!’
陈易伯收拾好药箱,转过身面向魏青冥,不客气道,‘现在就有一个,我想见见鬼面蛾的主人,对其养虫之术甚感兴趣。’
魏青冥无奈笑笑,‘见面没问题,不过他们是千虫门的人,秘术恐怕不会轻易外传。’
陈易伯一听兴趣更浓,‘原来是千虫门,怪不得毒术这般厉害,先见面再说。’
魏青冥与圣医约好会面时间,将人送至大门外,正好撞见从大理寺归来的裴砚临。
裴砚临冲圣医点点头,拉起魏青冥手腕,往府内走,开心说道,‘有法子了,我有法子了!正愁找个什么理由,老天就给我送来一个,王妃,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魏青冥一头雾水,跟着他往前厅走,‘什么理由法子,你在说什么?’
二人走进屋内,裴砚临关上门,拉着魏青冥坐到藤椅上,满脸笑意,‘今儿个收到展合扬他们那来信,前两日武林各派已汇聚荆州,先锋队试着攻打往生门总舵,却不料出师不利,你道为何?’
听到此事,魏青冥反应过来,好奇道,‘为何?’
‘这就要从往生门总舵位置说起,选址甚是刁钻,建在荆州三镜崖下面,崖如其名,三面皆是光如镜面的悬崖峭壁,一面怪石嶙峋,还设置了迷阵。在这怪石迷阵中有近半数先锋队员遭殃,剩余的人好不容易在队友牺牲下穿过去,又被总舵外围一圈三米高堡垒拦住。
难就难在这堡垒,若是有人接近,堡垒里就会钻出炮筒,密密麻麻占满墙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武林门派武功再高,也挨不过炮雨。’
魏青冥听完,明白裴砚临意思,‘若我所猜不错,你想大肆宣扬往生门有宝贝,让二党起争夺心思,到时再将你在荆州消息传出去,让对方觉得能一石二鸟,你设局中局,将对手一网打尽!’
裴砚临拍手称快,‘哈哈哈哈,正是如此,知我者,王妃也。’
魏青冥扶着下巴,思索片刻,‘是个好计策,不过如你刚刚所言,往生门堡垒如何解决,人引过来了,最后往生门坐收渔翁之利,怎么办?又或者刺杀的和往生门搅在一起又当如何?本来往生门也是刺杀中的一员。’
裴砚临赞赏道,‘王妃思虑周全,直击要害。我回来路上一直考量,经过再三推敲后,决定将总舵堡垒宣扬为罕世珍宝,如今军队里都没有如此厉害的武器,珍宝的位置非他莫属,要让众人为它争夺,为它迷失疯狂,为它杀红眼,当然还要宣扬往生门内有神匠,二者得之可撼动天地,变幻风云。’
魏青冥点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前期想好怎么做了吗?’
‘先造势,让武林门派围而不攻,封锁外道........’
太和殿内,朱漆屏风后传来轻微脚步声,一众大臣等着太子登上丹陛,老太监的声音传来,‘有事启奏,无事下朝!’
兵部尚书石茂出列上前,‘启禀太子殿下,襄州蝗灾饥荒兵变,三营兵马已损失过半,昨日前线来报,领将已死在最近一次镇压中,对方虽是草莽,但来势汹汹,已失两郡,若再不加派兵马,怕后患无穷!’
太子攥紧手掌道,‘石尚书可有何良策?’
‘禀太子,微臣建议从临近荆州调派两万兵马,趁草莽得意,攻其不备,领将在下推荐带兵世家李平候的大公子-丁凯,刚在幽州边境打了胜仗,虎子肖父,英勇不亚于李平候当年啊!’
太子看向站在首位的李阁老,‘阁老觉得呢?’
李阁老行礼道,‘启禀太子,草莽如此棘手,确实要增派兵马,只不过兵马从哪调来还要进一步考量。最近荆州也不太平,江湖义士齐聚不说,竟还传出一首童谣,不知太子和各位大臣们有无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