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上了二十来分钟,陆知年一进门,就接收到陈述若有若无地打量。
“什么毛病啊!”陆知年语重心长。
“什么什么毛病?”
陆知年慢悠悠晃到桌子旁,拉开椅子,“盯着别人下半身这毛病啊!”
陈述无语片刻:“这不是担心你吗?”
陆知年乐呵呵的,“担心啥,担心我阳.痿啊!”
江澈一扭头就听到这种爆炸性的话题,默默把头转过去。
简直没救了。
“我跟你说,你陆哥我呀猛着呢。”陆知年勾着陈述脖子,噙着笑,整个人流里流气的。
陈述诚心发问:“多猛?一夜七次还是一次3小时。”
陆知年一掌拍他胸口上,“少看点搜索软件的害人小广告。”
从桌肚掏出一本网上9块9还包邮的清心咒塞他怀里,“去去黄,要做一个身心健康的好孩子。”
陈述:“……”
小纸团砸在桌角,陆知年抬头捕捉到一个完美的后脑勺。
陈述凑过去,直勾勾盯着纸条,满脸跃跃欲试:“学霸给你扔啥?打开瞅瞅。”
陆知年展开一个角,把多出来的脑袋推回去,“边儿去,挡光了。”
陈述无语,“不想给我看就直说。”
陆知年下颌微抬,“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以为你知道。”
陈述心碎一地,“我知道,我知道个毛线。”
按照他俩这尿性,搁以前别说一张纸条,就算是把各自的灵魂小老婆拿出来分享都没这么见外过。
偏偏一遇到江澈就那么特殊,想不明白一张纸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陆知年眼神都没分给他一点,低头重新展开,是一张纯白便签纸,里边写有一小行字:作业不过关,重写。
啧。字不错,有棱有角,就是内容有点冒昧了。
陆知年漫不经心问:“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离别的味,伤心的味,错付的味,陈述随口说了一个:“辣条味?”
陆知年把纸条揉成一团,“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辣条,我看你像根辣条。”
“那啥味?”
啪一声,纸团投进垃圾桶里,装B成功,陆知年自己给自己竖起大拇指,“知识的味道。”
陈述:“……你真棒呢。”
早读已经被生物老师占了,陆知年半趴在桌子上,抬头看了眼挺着肚子在讲遗传体的老师,听了几分钟果断低下头。
命里无时莫强求。
快下课时,生物老师把作业往桌子上放,“快下课了,我们来说一下假期作业。”
“啊,不要啊,老师——”
“安静。”他把作业重重拍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这次作业是年级组出的题,确实有一定的难度,写不出来也不怪大家,但是……”
他指着一摞,“有十几份字迹、错题,分数都一模一样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点名,依次站起来十几个同学,“既然那么喜欢抄,就把书里划横线部分,从头到尾抄一遍。”
底下一片哀嚎——“啊!!!”
生物老师推了推眼镜,“嚎得越大声,抄得越多。”
他拿起最上边的那本,“当然了,也有做的非常不错的。”
“全年级最高分,97分。”
“江澈同学。”
“嘶——”教室里炸了,“我靠,这特么是人应该有的分数吗?”
“学霸不愧是学霸,太逆天了。”
“属实是降维打击,我要自闭了。”
等安静下来,他又从另一堆里抽出一本,语气无奈,“也有拿错作业,写错科目的,比如,我们的陆知年同学。”
“这是生物卷,不用答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也不需要详细介绍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
陈述绷不住了,抹了把脸:“操,陆哥,你真牛逼,照着都能抄错?”
陆知年反问:“你不是说老师不查的吗?”
陈述被噎了一下,“情报有误。”
教室很安静,隔壁班的咆哮时不时会飘进来几句。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不爽,不爽你也闭嘴,有本事拿一个及格分给我看看?”
“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抄都抄不利索,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你还能干什么!干什么!”
“出家都要大学毕业,搬砖都要喊one、two、three、four,你呢会什么,写个字都写不明白,算个账都算不清楚,烂泥扶不上墙!”
生物老师几次想开口,都被隔壁班盖过去:“算了,你们还是预习下一章的内容吧。”
隔壁班的肺活量是真的好,从上课嚎到下课,都不带停的。
“陆知年,主任找。”有人朝窗户喊了声。
陆知年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吊儿郎当往办公室晃。
还没晃出走廊,和陶衍碰个正着,“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