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瞬间心领神会,都没有再继续谈下去。
性成瘾虽不多见,倒也不算小众。
多与肝肾亏损、心火亢盛、湿热内蕴等有关,肝肾亏损可能导致情志内伤。
心火亢盛则可能引发欲望过旺。
湿热内蕴则可能导致功能障碍。
“比较奇怪的是,去年年关之后,这人就再没出现,不过我想,海台子的规矩就是行事不点灯,或许他曾偷摸来过,但没人能认出来,再之后这些姑娘相继横死,也就成了别院里避而不谈的话题。”
韩卢的话不断回荡在柳青山耳边。
每一个字都像是把重锤,敲打着他的良知。
他突然走到祁让面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殿下,臣有罪。”
祁让连忙扶他,“舅舅,您这是做什么。”
“怪我猪油蒙了心,竟由手下做出了这等有为国法之事,还连累殿下……”
韩卢也道:“柳统领,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找出幕后之人,也好还您清白不是。”
“这样吧,我带着兄弟们再去向其他人打听打听,天色也不早了,殿下和娘娘不如先到厢房休息休息,等明日再做打算。”
韩卢说完,祁让点了下头。
……
然而,就在几人要出去之时。
两扇门扉突然径直飞了过来。
韩卢连忙挡在太子和“太子妃”跟前,拔出腰间的软剑。
那软剑如腰带一般缠在身上,习软剑之人最懂以柔破刚的道理,别看剑刃细软,却能将门直接劈成了四瓣。
“谁!”
“见过,太子殿下。”
老妪和三个账房先生缓缓走进来,她扔了拐杖,对祁让恭敬地行了个礼。
抬头一笑,露出几颗为数不多发黄的牙齿。
她环视了一圈屋内四人,用野鸦般沙哑又难听的声音说:“太子、妃子、禁军、卫率,真齐啊……”
“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了,这屏岚华苑养人,定会让上官们满意的。”
话音刚落,她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直逼祁让而来。
老妪出手狠辣利落,哪里还有杵着拐时弱不禁风的样子。
其他几人也没闲着,三个账房先生摘了头上的方巾,瞬间如变戏法一般,从书生模样变成了虎背熊腰的大汉。
红焰发,蒜头鼻,红到发紫的鸦雏色脸。
低哼一声,沉如洪钟,似鬼非鬼。
持斧的、持锤的、持狼牙棒的。
三人一齐而上,江谨承吃亏就吃亏在今天没带大宝贝归兮剑,跟这种浑身比石头还硬的大块头比拳脚,他显然不占优势啊。
韩卢见状,忙侧闪躲过了两颗比头还大的流星锤,也瞧出了这位“娘娘”有些弟子,连忙将身上的另一把软剑扔过去,“娘娘,接着!”
在苏韵的调教下,江谨承的剑法不说出神入化,但肯定要比之前精进。
相比之下,拿狼牙棒的家伙则显得笨拙。
他的每一次挥棒都需要用尽全力,虽然力道惊人,但速度却远远不及江谨承半分。
江谨承迅速挥剑,斩下了大汉的一条胳膊。
“啊——”
其他几人的注意力也被引了过来,双方立刻退回原位,保持着防御动作,稍做调整。
“哎,几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小娘子’,真是废物。”
老妪知道江谨承的身份,却并未当面拆穿,她一低头,抬起干巴巴的手扯下了枯发上的破布巾。
一个转身。
霎时妖媚得勾魂摄魄。
“这是……什么东西,妖怪吗?”柳青山张大了嘴。
“易容的最高境界。”江谨承道:“幻影千面诀,你是徐夫人?”
“什么?!”韩卢眼睛突然睁大,“‘中原野僧’冷寻期,‘妙手拈花’徐夫人,你们夫妻当年加入白衣教,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竟然还敢来京都!”
“哼。”徐夫人冷笑一声,“夫君倒霉,居然死在了一个黄口小儿手里,不过那个混蛋死就死了,我可没杀够呢。”
“正好,今天太子殿下也在,杀了你们,可光复我白衣教大业。”
徐夫人脱了外裳,里面是件暗红色无袖裙,中间以绳索做腰带。
她手上轻轻一扯,长绳便掉落下来。
一头攥在手里,一头挂着金属镖头。
这玩意儿可比暗器好控制,杀伤力也比长鞭大。
徐夫人咧嘴一笑,旋身甩镖,不过这次目标换成了江谨承。
江谨承迅速举起软剑,准确无误地挡住了镖头,因为惯性往后滑了半米。
这女人远比他想的要强得多。
她的绳镖如同灵蛇出洞,缠绕,直刺,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
江谨承冷静下来观察她的招式,试图寻找破绽。
时机一到。
江谨承的软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指徐夫人的要害。
绳镖虽然及时挥出,却只能勉强挡下江谨承的这一击。
江谨承趁势跟进,剑锋一转,利刃狠狠划伤了徐夫人的肩膀,顿时鲜血横流。
徐夫人踉跄着后退,绳镖无力地垂落在地。
战斗愈演愈烈,但好歹这边都是武将出身,自然不能落得下风。
徐夫人见势不妙,毅然断了绳索将镖头做暗器飞出,直逼祁让而来。
其余三人心弦一紧,目光立马追了过去。
只见祁让闪躲之后旋身一把抓住了镖头,悬着的心才终于又落回肚子里。
只听徐夫人大喊一声:“撤!”
五人已经趁机会翻窗而逃,只留窗门在风中“嘎吱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