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地道:“谢师傅!”
苍涯子扶起她,对二人道:“以后你们随我练剑,要更加努力刻苦,一日都不可懈怠。懂了吗?”
二人齐刷刷道:“是,师傅。”
从那以后,玉清烟练功更加刻苦,经常一个人在后院偷偷训练,那一块的土地被她踏出了坑,树林的边缘被她倒逼着后退了好几米。
师傅见她长进飞快,心中欣喜万分,暗暗思衬着自己终于后继有人了。因此对她愈发严苛,只要有一个动作练得不对,她便拿起戒尺,毫不留情的抽打下去。
净无尘长进也很快,但他贪玩,时常跑出去打鸟摸鱼,因此被打的更惨,有时躺在床上几天下不来床。
这山林里草木多,天气热了蚊虫也多。每到夏季,师傅便给两人支起蚊帐,点上熏香驱蚊。
这天晚上,蝉鸣不止,玉清烟又练剑到很晚。她就着月光,洗漱完躺到床上,天气太热她也不想盖被子。
正回想着今日练过的招式,突然,她摸到手边一大团软软的东西,再摸一下,竟还有些扎手。
她心下疑惑,凑近了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只见那一坨不明是何物的东西正快速蠕动。
她惊的跳下床,点了蜡烛又去看,只见无数只黑黢黢的毛毛虫团成一大坨,正疯狂的在她床上爬。
她又举着蜡烛照了照,发现床角落处还有两团。
“啊!啊!啊!”一瞬间,她吓得头皮发麻,头发刹那间炸起,三魂七魄都丟了个干净。
苍涯子和净无尘闻声赶来,惊道:“怎么了?!”
玉清烟吓哭了,站在门外不敢进屋。
苍涯子也惊的不轻,玉清烟平日里被打的直不起腰都没哭过,此时眼泪却像河水一样汩汩的涌出来。
她连忙抱住玉清烟,安抚道:“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告诉师傅,师傅在呢,不怕不怕!”
净无尘也是第一次见师姐哭,他问道:“你怎么了?师姐?”
玉清烟哭的直抽抽,根本说不出话,只指着屋里的床,手一直发抖。
苍涯子道:“你别怕,待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她来到床边,点上两根蜡烛,屋子瞬间被烛光填满。等她看清床上的情形,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床幔被咬碎了大半,床上到处蠕动着成团的肥胖虫子,越聚越多。
难怪玉清烟吓成这样,就连苍涯子都不淡定了。
她跑出门去,点了一把火,烧了玉清烟的床铺。
苍涯子道:“无尘,你先回去睡吧。清烟,你今晚就和我凑合一晚吧,明日我再给你买一张新的床铺。许是木床放的太久了,里面生了蛀虫,不必忧心。”
玉清烟止住了哭声,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这一整晚玉清烟都睡不踏实,脑子里充斥着那些恶心的虫子,仿佛它们已经入侵了她的大脑。
翌日清晨,苍涯子早早的便下山去了。傍晚时,苍涯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位木器店的壮汉,抬着一座高大的木床进门来。
苍涯子叫来玉清烟,揉着她的头发温声道:“清烟,这是师傅给你挑的新床铺。这种木头极难生蛀虫,表面还刷了两层油和蜡,你放心睡吧。”
玉清烟心中微动,谢过了师傅。
又过了几日,苍涯子带着玉清烟在林中练剑,休憩的间隙,玉清烟坐在石座上闭目养神,突然有什么东西掉落到了她的头上。起初她以为是下雨了,但当脸上传来虫子爬行的触感时,她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摸了摸脸颊,奇怪的手感使她立刻想起了那团虫子。她颤抖着手拿下来一看,果然又是几只毛毛虫。
她立马蹦起来扔掉了虫子,同时拔剑乱砍一通,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苍涯子猝然睁眼,抢到玉清烟身边,立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将玉清烟带到休憩的凉亭之中,担忧的道:“清烟,清烟,你怎么样?”
但玉清烟双眼发直,面色惨白,仿佛听不见似的。
苍涯子心道不妙,看样子怕是丢了魂了。她一边揉搓着玉清烟的耳垂,一边唱道:“魂儿魂儿快回来,清烟清烟不害怕!摸摸耳朵,魂儿归来……”
苍涯子唱了许久,玉清烟才缓缓回神,随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从此以后,玉清烟便留下了心理阴影,见到虫子就害怕,不论什么虫子,哪怕只有一只,都能吓得她行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