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声适时响起,萧允安跨步坐到叶无忧身侧,卸下身上冰冷的战甲,把抖得面色发白的叶无忧揽进怀里。
“陛下您是不是在偷偷笑话臣。”叶无忧抖归抖,往萧允安怀里钻的动作毫不含糊,他很努力地想把自己缩成娇娇软软的一团,奈何再蜷缩,叶无忧也不是养在深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坤者,常年驰骋在北疆的他,比萧允安矮不了多少,腰上腿上的肌肉,让叶无忧除了后腰和屁股,整个人都硬邦邦。
“叶卿往朕怀里钻的次数还少吗?”叶无忧自小就这样,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但只要听见犬吠,什么礼数都抛到脑后,只会一个劲往萧允安怀里钻。
“……”被陛下调侃,叶无忧沉默着又往萧允安身上贴紧了些。
“朕要呼吸不过来了。”叶无忧真是一身蛮劲。
叶无忧捡起一片地上的盔甲,将自己滚烫的脸贴上去降温,但没抱一会,盔甲被萧允安无情抽走,叶无忧的羞态水灵灵地落入萧允安眼底。
萧允安口干舌燥:“朕只是笑笑,叶卿怎么就要弑君。”
“臣罪当诛。”叶无忧本还想狡辩,但小腹忽地一疼,小家伙的提醒让偷走龙种的窃贼叶无忧心虚地捂着小腹跪下了,他安分跪在萧允安脚边,跪得萧允安眉头直跳。
……好一个叶无忧,又进化了。
萧允安只能亲自动手把叶无忧扶起来,叶无忧没骨头似的顺势往萧允安怀里一倒,准确无误地坐到陛下硌屁股的腿上。
萧允安闷哼一声,敛起眸低头。
叶无忧觍着脸又挪了挪位置,屁股底下愈发的烫,他听见身后的篝火发出劈哩叭啦的爆裂声,一抬头,撞入陛下看透一切的狐狸眼眸中。
“臣胆大妄为,请陛下惩罚。”说完,叶无忧心底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意,他准备去够萧允安抿紧的双唇,但被抢先一步夺取了支配权,萧允安的青竹信香,主动将叶无忧困住。
萧允安:“好啊,叶卿想如何被罚。”
“臣想……”叶无忧被浓郁的青竹香裹得几乎喘不过气,他的身体和信香均被帝王不容置喙的青竹香压制住,叶无忧第一次在梦里,被萧允安控得挤不出半点寒梅香。
乾君果然可怕,行过标记的更是像豺狼虎豹。
草原的星空格外绚烂,每颗星辰都亮得仿佛伸手可得,叶无忧迷蒙着眼看天,身侧篝火跳跃的火舌几乎要撩到身后散乱的青丝,叶无忧感觉自己快溺死在萧允安的呼吸间了。
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叶无忧猛地回神,梦里安安静静,除了萧允安靠在颈侧的喘息,只余……远处湖面拍向岸边的水声。
涟漪荡漾,号角声越来越响,除了号角声,叶无忧还嗅到阵阵让人作呕的迷香,盖过梦里浓郁的青竹香。
“蛮敌来袭,还望陛下恕罪!”叶无忧艰难聚起力,果断把在萧允安控制下软成一瘫的躯体抽离。
萧允安没反应过来,但叶无忧已经抽身起身,方才还在呜咽的叶无忧一抹眼角,站起身离开。
萧允安一人被留在熄灭的篝火旁,缓了许久,他才从梦里挣脱出来。
蛮敌……?
萧允安坐在床榻上,漆黑的面色忧心忡忡,被褥盖着的帐篷还未歇下。
他的梦不对。
自叶无忧的面容不会变成模糊采花贼后,萧允安便隐约察觉最近的春梦有些不一般,今夜更是,他的春梦,叶勉竟能做到一半跑去应付敌袭。
简直荒唐!
——
梦中的场景瞬间破裂,叶无忧从营帐中醒来,潜入帅营的刺客刀锋已经要架在脖侧,叶无忧冷下眼,聚起内力,猝不及防起身,拍掉刺客的武器同时,另一只手抬起扭断了蛮敌脖颈。
屋内燃着不知什么的熏香,叶无忧锁定梦里嗅到的异味,他的腿一阵阵发软,背后冷汗涔涔,他踉跄着晃过去将桌上的水浇进香炉。
热,好热。
叶无忧将桌上剩余的凉茶全灌到嘴里,咬紧下唇站起身,拿住红缨枪,营帐外的号角还在继续,叶无忧还想要去拿盔甲,可吸入太多异香的躯体,眼前阵阵发黑,叶无忧没走两步又倒在床褥前。
他不敢放开手中的长枪,强撑着立起半身,小腹一下下发紧,后颈上的腺体也在发烫。
叶无忧直觉不好,想去捂腺体,但哪里能捂住,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寒梅信香从腺体内争先恐后涌出,本该糅合了青竹的寒梅信香如今却只是纯粹的寒梅,叶无忧面色发绿。
纯粹的寒梅信香炸开,浓烈得叶无忧无法控制。
叶无忧下意识去寻先前压抑信香的药丸,但身上空荡荡的里衣内,什么也没有。叶无忧浑浑噩噩的脑子又想起,在得知孕期不会有雨露期后,他就把这伤身的药丸全丢给了杨棯……
孩子……孩子!
幸好……跨下虽有濡湿,但并非血迹,叶无忧大松口气,他已经将舌尖咬破,用疼痛换取大脑的清明。
该死……蛮敌给他下了什么鬼药!引诱雨露期就算了,竟想剥离陛下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