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晃荡了一晚上的叶无忧被扣在了军医营帐内。
叶无忧站在药台前,正端着满脸的苦大仇深和手里一碗乌漆麻黑的中药做斗争。
“再喝几天,我就被沁入味了。”叶无忧捏紧鼻子,但营帐内的药香还是争先恐后地从口腔钻入叶无忧的鼻中。
“将军体内余毒未清,您的乾君不在身侧,若再遇诱香——我不想过俩天被杨副将架到马背上去捞人。”军医扯着脸夺过叶无忧手里要扔不扔的药碗,他的余光瞄见叶无忧的面色,看上去比药还苦。
“对小拖油瓶有影响吗?!”叶无忧被军医准确拿捏住七寸,毫不犹豫灌下手中的苦药,生怕晚上片刻,肚子里的孩子就等不及了。
军医:“那还是将军这句‘小拖油瓶’伤害更大些。”
“啧。”叶无忧心虚地揉了揉小腹。
“你说,要是把我毒得嗅觉全失,那诱香是不是就无效了?”嘴里苦得厉害,叶无忧偷偷摸摸从一堆瓶瓶罐罐中间夹起块蜜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进嘴里,见军医没开口斥责,他喜滋滋又从袖口滚出一枚酸果,也夹在俩指尖,酸果灵活地在叶无忧骨节分明的指节间翻转,悄无声息蹭掉上面沾上的蜜渍。
“其实用不上毒。”终于把固胎解毒的药渣彻底毁尸灭迹,军医扬了扬嘴角,再次看向叶无忧时,军医手中多了几枚银针。
下一秒,银针出现在叶无忧身上。
正把玩着酸果的叶无忧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僵在原地,瞪大了双眼,叶无忧将酸果扔进嘴里,觍着脸挪到军医面前,指着身上的银针不敢置信道:“我尝不出味了!”
军医又端了个药瓶递到叶无忧鼻下,叶无忧把眼睛瞪得更圆。
“也闻不见了!诶不对……我头怎么有点晕……”叶无忧抬手扶额,他踉跄了好几步,借着身边的柜子站稳身形后,提起内力勉强压住涌起的晕眩,叶无忧哆嗦着手指向罪魁祸首,“你把本将军扎坏了!”
“将军若想体验无味的生活,倒还用不上毒,不过诱香这种东西,就和我刚才给将军闻的毒药一样,不是嗅不到就不生效的。”军医走近叶无忧,在叶无忧警惕的注视下,把叶无忧身上的银针全卸下来。
银针才落,叶无忧嘴里乍然涌起一股酸意,猛烈得叶无忧捂住牙。
“大胆!你竟想毒害本将军!”叶无忧学着萧允安发号施令的模样试图掰回面子,但军医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银针不说话。
叶无忧死死盯着泛光的针尖,双手防范地举在胸前,脊背上瞬间升起一股寒意,他脑子灵光地冒出一个好点子,于是干脆利落地举起手认输,自觉地败下阵来。
叶无忧嬉皮笑脸挨近军医:“你刚才怎么扎的,也教教本将军,我下次去找几个乾君扎着玩。”
“信香和诱香同理,闻不见依然生效。”军医不想秒懂,但他被叶无忧折磨了太多年,脑回路有时候会被逼着和叶无忧强制同频。
“那更好了!”叶无忧眼前又一亮。
军医重新瘫起脸,他实在是有些好奇,遂八卦地质疑道:“将军不会和那位馒头乾君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他被叶无忧误导了?难道叶无忧在花楼的遭遇其实是被馒头乾君强制……死嘴快闭上,接下来的话不被允许出现在某绿色软件上。
“……深仇大恨倒是没有,但有一点恩将仇报。”叶无忧想到萧允安被气到吐血的模样,兴奋地胡乱摩挲起五指,“我只是想让他误认为看见本将军就会产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