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杼这样,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越界,裴瑾宁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警告,温柏杼的声音就又一次传到了耳边。
“姐姐,我不教你做饭,教了裴初闻,有这么让你不高兴吗?不是我不想教你做饭……你太忙了,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工作,想教也不行啊。”
……
有这么明显吗?
裴瑾宁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你越界了”立马吞了回去,温柏杼说她因为温柏杼和裴初闻独处还手把手教做饭不高兴她承认,但她绝对不承认是吃醋了。
虽然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不高兴是一回事,吃醋了就是另一回事。
“我教姐姐杀鱼,好不好?”看出裴瑾宁的沉默,温柏杼给自己套上围裙,适当的转移了话题,“姐姐不是说要跟我学杀鱼吗?还把裴初闻和景胜叔也赶走了,难道是骗我们的?”
裴瑾宁耳朵一红,忍无可忍地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温柏杼的话头:“好,我学。”
温柏杼眼睛弯了弯,终于认真了起来,把被重新放在盆里游的鱼捞了出来,快速击打头部使它陷入了昏迷。
“让鱼昏迷了之后,用刀背从鱼尾向鱼头逆鳞方向刮除鳞片,注意鱼腹和头部的细小鳞片,再洗干净。”温柏杼一边刮着鳞片,一边很认真地对着裴瑾宁说着,随后又熟练地把内脏取了出来。
裴瑾宁站在原地,一开始还能集中注意力认真学,可没过多久,她的注意力慢慢地就被温柏杼专注的侧脸吸引了。
“记得把血水冲干净。”温柏杼站在裴瑾宁旁边,不忘把洗干净的鱼腹展示给她看,结果裴瑾宁依旧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她这才意识到什么,“姐姐?你在听吗?”
裴瑾宁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来:“什么?我在听,要把血水洗干净对吗?”
温柏杼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要不你回去坐着吃点水果吧?我来做饭就好了,在这里待着容易一身鱼腥味。”
“不要!”裴瑾宁果断拒绝,而后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点奇怪了,她又改了口,“我就是想学一下做饭。”
温柏杼有些无奈:“那姐姐来切土豆当配菜,这个总可以了吧?”
裴瑾宁点了点头:“包在我身上!”
切土豆对于初学者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削了皮之后随便切切都行,温柏杼心里想着,自己洗了洗手,开始片起了鱼片,余光偶尔关注一下裴瑾宁。
裴瑾宁削好皮,拿起刀就自信的切了起来,只是她对于土豆片的掌控可能还是失了些火候,要么就切的太薄了,要么就是切的太厚了,令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要不还是切个土豆块吧?
奇了怪了,切土豆应该没有这么难才对啊?
或者叫温柏杼来教她切?但是温柏杼要是要教她,应该早就教了,如果教她,又是什么样子?
温柏杼片好鱼片,看到的就是裴瑾宁正对着土豆片发呆的场景,顿时又沉默了。
“姐姐。”温柏杼洗干净手,确认没有太大的异味后走到了裴瑾宁,拿起了那一堆薄厚不均的土豆片,挑了一些能用的放在一边后,又把那些长的不太正常的土豆片放在了案板上,“我来吧。”
裴瑾宁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终于还是让出了位置,人也不忘认真学习温柏杼切土豆的技巧。
结果温柏杼就把那些土豆放在一起,随意动了几下菜刀,土豆丝就被切了出来,裴瑾宁一愣,揉了揉眼睛,她也没眨眼啊?
“教我。”耐心等到温柏杼切完土豆丝后,裴瑾宁戳了戳她,“怎么弄的?”
温柏杼有些无奈地看向她:“姐姐,我现在有点怀疑,你之前那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难道都吃外卖和食堂吗?”
看到裴瑾宁一副“你怎么知道”的吃惊表情,温柏杼叹了口气,还是认输地腾出位置,牵着裴瑾宁的手握住了菜刀。
“往这里切,不要太用力。”
裴瑾宁呆呆地跟着切了下去,那些还没切完的土豆片莫名被切出了和刚刚温柏杼切出的土豆丝一样的形状,顿时就震惊了。
温柏杼没看她,轻轻戳了戳裴瑾宁的手,示意她认真看:“认真看,不要分心。”
一开始带着裴瑾宁把那些土豆片切了大部分后,她突然悟了一样,叫停了温柏杼。
“松手,让我自己试试?”
也好,温柏杼老实地松开手,看着裴瑾宁自己切剩下的那点土豆。
裴瑾宁眉头微蹙,认真盯着土豆片,看土豆片的眼神跟看证据一样,温柏杼勾了勾唇,有点没憋住,轻笑了一声。
被这一声笑声弄得一抖,裴瑾宁刚对准的土豆一歪,又切成了上窄下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