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能让自己遇见他,这辈子说什么也要让他活下来才行。
司少棠对薛宣笑着说道:“咱们不去南边了,改道西边。我记着那块有个易城,到时候把这家传玉佩当了,给你置个宅子,可好?”
薛宣小声道:“司小哥,那些恶霸还要咱们给他们挖野菜,怕是跑不掉。”
司少棠却不在意,向着后面瞅了两眼,拉着薛宣往远处走去大声喊道:“没事,我接了张大哥的吩咐,要出去给他找白面馒头的,你过来帮我一起。”
看着司少棠搂着薛宣的肩膀走远,张果和李然从树后里走了出来。
张果对着一旁地上吐了口痰道:“真是好大的胆子,我看她是想偷偷跑掉,叫上三个人给我跟上去,今晚咱们也开开荤。”
李然惯会阿谀奉承,不论张果说什么他都当做圣旨一般:“老大您真是料事如神,我这就去叫人。”
张果得意地笑了笑,看着司少棠和薛宣渐渐走远,赶忙紧了紧手里的棍子也跟了过去。
张果一行五人,紧赶慢赶一个时辰后,还是在一转弯处跟丢了人。
张果看着远处空旷的道路说道:“不应该啊,这俩人脚程应该没有这么快才对,藏点吃的跑这么远,真是脑残。”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就传出司少棠的声音,伴随着碎石滚落,簌簌掉落在两人脚下:“你们的脚程也不慢嘛。”
张果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看去,还未见到人影,就看到两块半人高的落石向着他砸下。
落石下坠速度极快,就像是正好在这等着他们路过,有两人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砸了个正着。
洁白的雪地顷刻间被一片黄白之物染得污浊不堪。
鲜血与脑浆混杂在一起,在冰冷的雪地上晕开,刺目的红与惨烈的白交织成一幅令人作呕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雪地的清冷气息混杂,令人窒息。
司少棠的身影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从高处一跃而下。
就在她落地的瞬间,手腕猛地一甩,匕首如同离弦的箭,直奔其中一人的咽喉飞射而去。
那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匕首已经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喉咙。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双手本能地捂住脖子,却无法阻止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身体摇晃了两下,随即重重地倒在了雪地上,溅起一片雪雾。
司少棠皱着眉头在鼻下扇了扇风,看着对面逃过一劫的张果道:“可惜,竟然让你逃过一劫。”
她蹲下身,伸手握住插在那人喉咙上的匕首柄。
随着她的手指用力,匕首被缓缓拔出,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嗤嗤”声。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雪地上溅开一朵朵刺目的红花。
司少棠将匕首在尸体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被抹去,重新露出寒光。
眨眼间,三名手下接连倒下。
张果如同被钉在原地,双腿开始打着哆嗦,一股浑浊的液体顺着脚底流出。他想要转身逃跑,却发现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司少棠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匕首反射的寒光闪过张果的眼睛。
“你……你别过来……”张果颤抖着后退,脚下竟踩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自己的尿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天那个在自己面前头也不敢抬的细杆小子,今日竟然能将自己逼到绝境。
司少棠冷笑一声,蹲下身来,匕首的寒光在张果眼前晃动:“不是说不给你五个馒头,有我好果子吃的吗?
张果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可话还没出口,司少棠已经欺身上前。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刺入了他的腹部。
张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司少棠却没有满足。一丝狠厉的寒光在她的眼中闪过,她嘴角勾起,拔出匕首,又快速地用力刺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直到张果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她才停手。
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鲜血,可她的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司小哥,你……”薛宣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得说不出话。
“我曾经和一位朋友受过这张果的欺骗。”司少棠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信了他们的鬼话。他们说能带我们找到一条生路,说会保护我们,只要给他找够五个馒头,就让我们不再挨饿受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眼神却渐渐变得幽深。
一阵寒意爬上薛宣的心头,他忍不住问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