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先生欲言又止。
诺厄:“。”忽然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秘书长羞愧地低下头,吞吞吐吐:“是这样的,诺厄阁下,议长大人他每天只上四个小时的班,所以…”
诺厄:“……?”
谁?
几个小时?
有那么一个瞬间,诺厄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谁家好雌君每天工作四个小时啊?那他从这种从凌晨六点加班到凌晨两点的算什么?
算他自讨苦吃吗?
圣阁下冷静地活动了下手指,微笑着重复:“他现在在哪儿?”骨节分明的十指一点一点的交叉,一压,咯吱作响。
……
同一时间。
埃尔瑟兰,尼科尔湖。
黑发雌虫毫无仪态地蹲在一棵树下,低头耐心地调试着手中的钓竿。在他的身边,是一只直径半米的木桶,桶内装满了水,其间还有八条鱼儿在优哉游哉地飘荡,俨然是他一下午奋斗的结果。
不远处,同样的蹲了大半天的老雌虫摸了摸自己手里的钓竿,表情稍显复杂。
伊格里斯似有所觉。
他眨了眨眼睑微垂的眼睛,当机立断、争分夺秒,超绝不经意地伸手扒拉了一下身边的水桶,日光落在漂亮的鱼鳞上,折射出碎金般耀眼的光。
老雌虫:“。”
你他爹的。
就在年轻的议员长捏着下巴,思考自己与对方之前的距离,究竟能不能让对方“恰好”看见他桶里足足八条大胖鱼、是否需要再接再厉,再炫耀一把的时候,手腕上的通讯音忽然响了起来。
伊格里斯瞥了眼通讯上的名字,不情不愿地接通:“什么事?”嫌弃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因为背叛自家上司而微微良心不安的秘书长:“。”
哈哈。
忽然完全不愧疚了呢。
想归想,考虑到对方到底是他的上司,而他又的确没经住某位阁下的“拷问”,秘书长沉吟数秒,到底还是决定稍微抢救一下,他含蓄地道:“格利菲斯议员声称有重大事项想要和您商议,您要不回来一趟?”
伊格里斯眼皮也不撩一下:“让他去死。”
“……”秘书长努力提醒:“格利菲斯议员的雄主凯兰阁下也一起过来了,说不定真是要事。”
“也去死。”
秘书长:“……”
在他想出更具有威慑力的名字或事件,以暗示对方自觉回来上班之前,议员长先生毫无知觉,头也不回地道:“还有?那就通通去死。”
秘书长冷漠脸,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讯。
世界再度归于沉寂。
年轻的议员长伸了个懒腰,重新靠回到舒服的躺椅上,懒散悠闲地晒起了太阳。
真是的。
这么好的天气,打扰他兴致的虫,本就该死的。
没有真的回去杀虫,我真是个好虫啊。议员长理所当然地想,顺便在心里为自己加了一点功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特殊的消息提示音,忽然响了起来。
霜白垂耳兔:你在干什么?
言辞简单,语气平淡。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五个字,接收到信息的那只虫却是身形微顿,仿佛某种刻进DNA里的本能觉醒了一般,瞬间地从躺椅上起身,站得笔直。
下一秒,又如梦初醒。
不对啊。
他家原本的那只大冰块都失忆了,剩下这一只,不过是块儿外强中干的小雪糕,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议员长先生轻笑一声,从容不迫地躺了回去。
淡然,冷静,不为所动。
区区小雪糕,也想管到他?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年轻的议员长便想出了用以敷衍对方的社交辞令,然而在他将满肚子的鬼话变成实际的文字或语音之前,一道清冷的声音,与光脑上的消息提示音,同步在他的身后响起——
霜白垂耳兔:“想好再说。”
“……”
他转过头。
不远处,年轻漂亮的圣阁下稍稍抬眸,冷静开口,微笑:“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