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的脑袋上下点了点。
“我扶着你,”把人扶起来,人还是一脸懵,像是听不懂温想云在说什么,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今晚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已近深夜,首要的人物是要把人安全送回家。
赵暮晓被温想云扶着站起来,用冷水洗把脸,应声,“嗯”。
出了包厢没几步,乖顺的赵暮晓突然停下脚步,“想云,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回去包厢吗?”
出来的时候包厢已经被带上,没有门禁卡打不开。
“…不,那里有公用卫生间…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话还断断续续,却不容温想云拒绝,“等我啊”,说罢,倒是反应快地转身。
“十五分钟,如果你没回来,我去找你。”
赵暮晓招招手。
现在是十二点三分,温想云看着赵暮晓扶着墙在右拐角处消失。走廊上时不时走过两三个人,时间很快,走过十分的时候,温想云已经往卫生间那边走,顺着赵暮晓走过去的方向。
过了午夜,再紧绷的神经此刻也松懈下去不少。温想云始终谨慎行事。
接近走廊尾,静谧的中突现嘈杂,温想云隐约听见,宽厚男音,叫着梁哥却夹着嗓子像撒娇,“梁哥。”
又有谁,“那是谁想要就能有的吗!”语气里的嚣张和讽刺毫不掩饰,不同其他,走近两步温想云才看到这间包厢的门半开着,从门口经过都能把包厢里的情形看个大概。
和刚才赵暮晓醉倒的包厢是完全不同的布局,包厢里人不少,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有一眼就辨明的中心圈,坐在最里面的三五个人,尤其是坐在中间的那个,似乎对眼前的吵闹和喧嚣满不在乎,昏暗暧昧的灯光搭在那人身上,更添一分色彩。
“去,关门”,坐在正中间的一脚踢到掷骰子的人。
“靠,没看见我正忙吗”
“兄弟,又赢了”
“被别人看一眼,你梁遣年能少块肉啊”,回怼完的人显然还没从一晚上连输十几把的悲剧命运里缓过神。
“你说什么”,察觉到危险的威压,“周舸——”
“梁哥,就去,就去”,那名叫周舸的人终于从情绪中抽出身来,忙不迭道歉遵从号令向前。
又有谁骂了句怂包。
叫周舸的人显然不顾周围人的刺激,“如果你也能帮老子写论文,老子也给你当牛做马”。
温想云忙后退两步,门内的人没有发现,门上悬挂写着“竹”的牌左右打转。
“想云。”
温想云忙疾走两步过去扶住有些不稳的人。
“回家?”
“嗯,拉链拉上”。
赵暮晓晕晕乎乎窝在温想云肩头,温想云说五句话,赵暮晓才嘟嘟囔囔说一句,听不清。
看着眼前神志模糊的人。
关上出租车门,报上号码,“师傅,直接去清风苑的地址。”
“八点四十,还早,你再睡一会儿”。赵暮晓整个人还窝在被子里,温想云晨跑回来才洗漱完,瞧见从被窝里抬起头的人,眯着眼,四处张望。
“不用看了,这是我家。”
“清风苑?”
“嗯”
昨天温想云和赵暮晓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沿着路回了家,幸运的是路灯像做了个附件,不再一闪一闪的,甚至比之前的更亮。
喝了蜂蜜水,快速洗漱躺下已经是两点半。
“昨天太晚,推都推不醒,我只能带你回来了。”
“…啊,是吗,”给混沌的脑子几拳,下床,“我好像喝的有点多了。”
“喝酒伤身,尽量少喝,而且醉得不知东南西北很难受。”
“明白,谢谢你,”保证,“事情的原委一会儿再说。”
从身后环过来的手一触即离,“我去洗漱。”
赵暮晓和温想云的外公外婆不是第一次见面,见到赵暮晓热情的招手,留下两个孩子吃早饭,拽着外公赶时间出门买菜。
“吃早餐”,温想云招呼洗漱好的赵暮晓吃饭,把小米粥、煎饺放到桌子上。
“酒吧兼职”,赵暮晓开了话口,说的有理有据,“兼职费比较多,我打算趁这段时间准备好高三的各种费用,而且只有周末,不会干很长时间,”对温想云保证,“I promise。”
温想云点点头,有猜到一点,现在是高三,早前她家里人一直想要她辍学去打工,赵暮晓成绩中上,最后半年多的时间,离开这里最便捷、合适的方式。
“不要说,你给我借钱,”赵暮晓故意正腔,“你自己都刚刚好,不超过这个月,我就辞职,最后一点,善始善终,Addison你也见过,还不错,挺照顾员工。”
外公外婆已经退休,退休金有限,外公刚做过手术,因此温想云也在做一些兼职,但相对赵暮晓轻松得多,大多在寒暑假期间。
温想云张了张嘴,没出声就被塞了个包子。
“住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