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帮我洗澡?”傅诗音瞪大了双眼,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你打着石膏,还是右手打的,你腾得出手脱衣服吗,你脱得下来吗?”顾南风眯着眼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两手交叉抱着胳膊一本正经反问她。
傅诗音:“......”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又悄然爬上一层粉润,却还是故作矜持冷漠着,“我自己有办法,不劳顾总费心了,麻烦顾总先回去吧。”
顾南风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手撑着沙发起身,“如果你是觉得我们之间关系尴尬,我可以去请郑楠来帮你这个忙,大家都是女人,她应该也不会介意帮一个行动不便受伤的女人。”
她说完就转身出去,想要把郑楠叫过来。
“顾南风!”傅诗音急忙把她叫住,她跑过去扯着顾南风的袖子,将她拉进房间关上门很诚恳地说,“顾南风,你明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们相互对望,傅诗音喘着气直视着她。
“所以呢?”
所以?她拧着眉,这还用问吗?
“你帮我洗澡不合适!”她硬着头皮说下去。
“扑哧~”顾南风轻笑着,身体微倾靠近傅诗音,“你该不会以为我帮你洗澡是要做什么吧?”
“傅诗音!”她轻戳了戳她的脑袋,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你满脑子在想什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安分,连你受伤都要趁人之危,还是说......”她的手往下移,摸向对方早已通红的脸蛋,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是你迫不及待想和我发生些什么?”
“你!”
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傅诗音后退一步,甩开顾南风的手,怒火中烧:“你蛮不讲理,我不和你说了......你爱洗就洗吧,反正受累的是你,我是不可能给你护工费的。”
“哦!”她才不稀罕。
傅诗音快步走出了房间,心还在怦怦直跳,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算了,她看了看自己右手打的石膏,无奈妥协。
她的确无法一个人在浴室这种湿滑危险的地方。
不麻烦她也要麻烦郑楠,与其这样,不如就坦坦荡荡的接受。
*
“你闭上眼睛,不然我就把你轰出去。”傅诗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羞涩地背过身面对顾南风。
此时浴室里热气萦绕,蒸腾着雾气,傅诗音站在浴缸旁,拘谨不自然,手摸向自己的衣服扣子。
顾南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闭上了双眼,“好,我闭着眼睛,等你需要的时候再叫我。”
没过多久,
“顾南风!”
“嗯?”
顾南风闭着眼,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我衣服解不开。”
“扑哧~”顾南风没忍住笑,过后她一本正经地说,“那要我闭着眼睛帮你还是睁开眼睛帮你。”
“......”
傅诗音一度怀疑顾南风是来看她笑话的。
她咬了咬唇,小声说:“解开扣子再闭上。”
“好嘞!”
面对面在浴室里站着,暧昧的气息在夜晚的氛围中更加浓烈。
见着近在咫尺的脸,傅诗音煎熬地忍耐着,又不敢咽口水,生怕对方听到误会她,她索性闭上眼,不去看顾南风接下来的动作。
修长白皙的手指贴上她的肌肤,顾南风很安分,三两下帮她解除了束缚。
“你进去吧,水我已经放好了,我帮你抬着打石膏的那只手,不让它沾水,剩下的你自己来。”顾南风远不如表面上这么镇定,她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过后在傅诗音一脸不解的疑惑下慌不择路逃离了浴室,只留傅诗音愣愣站在原地。
她走了,我怎么办?说好的帮我抬起打石膏的那只手呢?
那一晚,两人各怀着心思,却又规规矩矩,顾南风去而复返拿了眼罩将眼睛遮挡住,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她宛如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在疯狂背诵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