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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的春夜像浸在桃花蜜里,连打更人的梆子声都沾着三分甜腻。戌时的运河浮着层胭脂色的薄雾,画舫檐角铜铃轻晃,惊起几瓣睡在琉璃瓦上的桃夭。
沈青崖伏在飞檐背光处,腕间鎏金流苏垂落如帘。她望着掌中铜雀机关翅翼上凝结的霜花——这是用天山玄冰淬炼的追踪器,此刻雀鸟碧玉雕琢的眼珠正泛着幽蓝冷光。
"喀嚓"。
甲板缝隙突然绽开冰凌,霜纹沿着柚木纹路疯长成蛛网。沈青崖咬住银丝手套边缘,细齿在月光下泛起贝色。十二扇雕花檀窗内渗出寒雾,隐约可见冰雕侍女捧着琉璃盏,玉台中央那团氤氲蓝光正吞吐着月华。
机关雀振翅的刹那,她听见刀刃破空的嗡鸣。
玄铁刀鞘擦着耳际掠过,削断一绺未束的乌发。沈青崖旋身踏着主帆金索腾空,腰间流苏与来人的刀穗缠作一团。那人眉间赤色刀痕似淬火玄铁,三枚青铜铃铛缀在玄色刀柄,独缺右下那枚,在月下空落落荡着寂寞。
"漠北的狼崽子来得倒快。"她笑音沾着扬州特有的吴侬软调,指间银丝骤紧。十二尊冰雕侍女突然转动脖颈,石榴石雕琢的唇间吐出淬毒银针,在月光下织成一张泛着青芒的网。
陆长空斩断缠在刀柄的流苏穗子,反手劈开毒针时瞥见机关雀翅尖的桃花瓣——正是三日前他在青石驿道丢失的那片。彼时那抹绯色掠过他饮马的溪涧,竟不想是少女布下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