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雪刀子般割在沈青崖面上,她蜷缩在陆长空的黑色披风里,听着冰川下传来的闷雷。机关雀的青铜翅膀结满冰晶,羽翼内侧的梅花胎记在雪光中忽明忽暗 —— 那是云想容的胎记拓印,此刻正指引着他们追踪的走私商队。
“前面就是冰裂隙。” 陆长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将她往上托了托,玄铁锁链的碰撞声惊起一群雪鸮。沈青崖的指尖触到他腰间的孤鸿刀,刀柄残铃与她的鎏金流苏相缠,在雪地上投下纠缠的影子。
冰川突然发出呜咽,陆长空的锁链骤然绷紧。“小心!” 他的嘶吼混着冰裂声,沈青崖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坠入深不见底的冰窟。坠落途中,她看见机关雀的青铜齿轮崩裂,冰晶雨里浮起商队的狼头旗帜。
“青崖!” 陆长空的呼唤从上方传来,锁链划破空气的锐响近在耳畔。沈青崖摸到腰间的冰魄,正要抛出,却见他的身影如孤鸿般掠过,刀光斩断飘落的商队密报。那些纸张在冰窟中悬浮,墨迹被寒气冻成血色梅花。
冰川裂隙的底部是千年不化的玄冰,沈青崖摔在陆长空身上,听见他肋骨断裂的闷响。“别……” 他的血喷在她颈间,带着漠北狼血的腥甜,“别用冰魄……”
沈青崖的指尖已经按在他心口,那里的狼头刺青正在融化,露出藏在皮下的金羽令。“这是……” 她的声音被雪崩的轰鸣淹没,陆长空突然咬住她的衣袖,将她拖进冰壁的凹陷处。
雪崩的气浪将两人掀翻,沈青崖的机关雀残骸突然发出嗡鸣,自动护在他们身前。那些青铜碎片在雪暴中重组,形成一面冰棱盾牌。陆长空的狼头刺青与盾牌上的桃花纹路产生共鸣,冰壁上浮现出刀宗与天山派的前世纠葛。
“你母亲……” 沈青崖的话被他的血堵住,他的瞳孔里映着她发间未褪的冰晶,“她留给你的金羽令……”
陆长空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狼头刺青。沈青崖的冰魄贴上刺青,金色光芒骤然绽放,刺青下的金羽令缓缓浮出皮肤。“这是刀宗信物,” 他的声音混着血沫,“赫连朔要的东西……”
冰窟深处传来商队的脚步声,沈青崖将金羽令藏入他的衣领,用天山雪水为他止血。她的指尖触到他后颈的旧疤,那是十年前她用机关雀误伤的痕迹。“为什么不躲?” 她轻声问,冰棱盾牌外传来箭矢撞击的脆响。
陆长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上:“因为有人说要数着万里河山共看。” 他的吻落在她眼睫上,带着冰魄的寒意与狼血的炽热。冰壁上的前世画面突然扭曲,显现出他们身为桃妖与雪魔的终极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