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地想。
恍惚中的军雌很乖,很温暖,很热,很会挽留他。
奥菲因此轻而易举地借着液体的浮力将虫旋转半圈,胸膛紧贴着对方绷紧的脊背,严丝合缝得连治疗液都无法渗入分毫。他轻抚对方结实却因力竭而微颤的腹部,呼吸温热而缓慢,一点点洒在军雌的后颈那片藏着虫纹的地方。
虫纹。
奥菲这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距离和氛围下,认真地凝视它。
深红几近黑色,从颈窝一路蜿蜒而下。
后颈的虫纹与腺体交界,是雌虫天生最敏感的位置。
一旦靠近,就有被攻击的风险。
奥菲低头贴近他的后颈,唇舌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磨蹭那片虫纹。
喀戎轻轻颤了一下,那双能轻易捏碎合金的手虚搭在舱壁,微微颤抖着。
——这毫无疑问是默许。
奥菲他俯下身,唇齿缓缓贴合在那片虫纹上方。
他狠狠地咬了下去。
牙齿嵌入血肉的瞬间,腺体爆出一串快过神经反应的震颤。
血丝在咬合的腺口边缘迅速蔓延,又被治疗液稀释成缥缈的红雾。
雄虫珍贵的安抚信息素不要钱一样一股脑灌进对方的身体。
雌虫震颤着,只能靠本能去回应对方的信息素牵引。
身体还保持着背贴的姿势,后颈在轻轻发烫,虫纹如同被重新点亮,在水中熠熠生辉。
——
标记结束的瞬间,喀戎整只虫瘫软着摔到舱底,唇边还残留着轻不可闻的喘息。他脑内一片空白,思维像被融化在那池混浊的治疗液中,只剩下神经末梢在迟钝地传递着余韵。
“滴——治疗结束。”
机械音冷冰冰地响起,打破了这场混乱而缠绵的静默。治疗舱盖缓缓开启,携带着一股高温的信息素浓雾轰然逸散而出。
站在门口准备接应的医护虫只来得及迈出半步,就脸色一白,几乎要跪了下去。
虫神在上!
他敢发誓,要是那只雄虫已完成二次觉醒,要是他没戴医用口罩,他现在恐怕已经当场崩溃出大糗!
可问题是……
他没记错的话,这只雄虫只是在治疗舱里舒缓镇静精神状态的啊!
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烈的信息素扩散?!
医护虫眼角抽搐,余光扫进舱内。
医疗舱中,淡蓝色液体还未完全退去,光线打在治疗液雾化的表面,斑驳间显出其中纠缠的两道身影。
一只雄虫,低垂着头,紧紧贴在另一只雌虫怀中。
那只雌虫,正靠在舱壁上,线条凌厉的面容蒙着一层恍惚的神色,胸膛剧烈起伏,后颈处……一抹鲜红色的印记正泛着未干的光泽。
……标记了。
还是在医疗舱里标记的。
他猛地收回目光,伸手,极为体贴又心虚地、噤声关上了医疗室的门。
门板合拢,信息素的浪潮被阻隔在内,他像逃过一场浩劫一样大口喘息。
虫神作证!
他真的只是来检查治疗数据的。
他不是偷窥,他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但是,
好羡慕啊呜呜,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一个雄主呀。
——
年长的医护虫看着坐在病房里那张宽敞的双虫沙发上,神色恍惚的第七军团长,帝国最年轻的上将,……和黏在他怀里睁着一双粉色眼睛盯着他看的雄虫冕下。
一句话在他舌尖斟酌了好久,才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
“奥菲冕下……帝国内阁和雄保会已联合发来正式函件,要求您与洛瑟兰殿下进行匹配度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