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务辞一头黑线:“………”
原衪在一旁面不改色地听别人小话,大致也推断出了沈务辞要让阮暮下次考试考到80以上,不然会有惩罚。
他记得阮暮物理并不好,当时有老师劝她去学文,但她家里人说文科能选的专业少,都是些找不到工作的,而且大学每年录取文科人数都在减少,形势不容乐观。
俗话说,高中学理科,你只要吃三年苦。学文科,你只能笑这三年。阮暮妈妈是拿这句话劝解阮暮的。
阮暮最后也听了家里话,学了理科。占优势的学科减少,又要和理科好的人竞争,阮暮的位次一下子掉了下来。而且物理很拖她后腿,她自己也很努力在学,家里也找老师帮她额外补课,但这个成绩就是上不去。
原衪觉得沈务辞能有这个任务也确实是他倒霉。学校的物理月考本身就会加大难度,能上80分的也就两百多人,从68分到80分要跨过的坎可不少,除非卷子大幅度降低难度,短时间不可能有这样的进步。
学过物理的人都懂,要从物理卷子上抠分真的是很难。基础分保不了,难题的分又是一点也抢不得的。
阮暮自嘲自己最后两大题经常就做个每大题的第一问,有时候出题人坏一点设个陷阱,第一问都拿不到分。
现状就是如此……原衪记得上次沈务辞物理还是不及格来着,在班里排倒数十几名,虽然也不算垫底,但也着实难为沈务辞了。原衪默默地为沈务辞点一根蜡烛。
后面一段时间,原衪明显感觉沈务辞有了任务,忙了不少,每天盯着他发呆的时间骤减。
沈务辞这几天上课偷偷看阮暮有没有在认真听物理课,结果……沈务辞深吸一口气,阮暮听得很认真,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欲望,手上的红笔也在试卷上认真地将步骤详细过程抄下来……
如果她能把试卷翻过来,那就更好了。
高中老师提倡学生教其他学生题目,在教会他们不懂地方的同时,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知识漏点及是否真正搞懂这道题目。
沈务辞觉得此言不虚,于是一到下课就拿着试卷和红笔跑到阮暮座位。
阮暮望着沈务辞,心里没有底,提前打了一个预防针:“我物理可不好。”
“比我好就成。”沈务辞对阮暮投以信任的眼神,指着一道没有什么运算量,但思想很巧妙的物理题。
阮暮看了一下题,拿了一只自动笔,画出前后对比图:“这道题主要就用个微元法……”
“你听懂了吗?”阮暮有些不确定地望着沈务辞。后者好像是听懂了,利落地从阮暮桌子上拿回自己的卷子,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我懂不懂无所谓,你懂就成。”
沈务辞抓准时机,只要是阮暮呆在位置上不在整理其他科目,就黏在她身边,借着看笔记看订正的借口检查阮暮的笔记有没有记错,沈务辞自己自然是检查不出什么的。所以沈务辞会提前借班上几个笔记做得很细致的女生,两者结合对比一下。
在给沈务辞讲了第n道题目后,阮暮望着沈务辞,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不去找原衪,他物理上次考了96分,就错了一道选择题。我真的是物理废物……”
“唔……”沈务辞脑瓜子滚过百八十个合理的理由,“我……就是……原衪他的方法太巧了,跟不上他的思维。”沈务辞模仿着原衪冷淡的口吻和教学方式,在卷子上随便在题目上圈了几个圈:“你先画图受力分析……然后懂了吗?”
这句话绝对不是沈务辞杜撰的。
自从上次逆行事件后,原衪对他的态度明显热……姑且也算热络起来了吧。反正两个人也就像普通同学间聊起来。
前几天,沈务辞一下课又拔腿朝阮暮那个方向走去,原衪手托着下巴,手上转着笔,语气有些揶揄道:“又去问题目?你好歹让她有点喘息时间休息一下。”
可是时间不等人啊。沈务辞愁眉不展,但到底是把话听进去了,止住脚下的动作。
“我教你啊。哪道题不会?”原衪破天荒地开口,这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嘴脸让沈务辞心底毛毛的,沈务辞忙摆摆手拒绝了:“不用了,不麻烦了,你自己攻坚克难吧。我不能打扰你宝贵的学习时间。”
“没事,我不忙。都是兄弟,客气什么。”原衪嘴角微微上扬,手里转笔的动作很稳当,须臾间像是豁然开朗:“啊……我知道了,还是教的人不对吧。你喜欢阮暮?”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空穴来风情感关系的传闻一般会对女方产生影响,沈务辞立刻否认道:“你别瞎说。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
“是吗?”原衪用一种看只撩不负责任的渣男的眼神望着沈务辞,语气似乎还带着浅浅的谴责:“那……还是要跟你提一句,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受用。”
“都说了,我没有……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沈务辞拧着眉,语气少了平时的调笑。
原衪见对方颇有些不爽的势头,没有了之前的风淡云轻,多了几分人性,心里舒坦了不少,于是见好就收道:“那是我多想了。”落下最后一个字,原衪偏过头不再说什么,只是身子还堵在沈务辞前面,不让后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