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密林之后,快要做戏到达地点与重伤的主角相遇的时候,张图令突然四肢和躯干上起了红疙瘩,大大小小,形状不一,还很痒。“拥有绝世医术”的沈务辞大胆猜测可能对花粉过敏,找了抗过敏药给张图令吃。
张图令没有沈务辞想象中大哭大闹,沈务辞几次拍拍他的肩,劝说道:“要是不能坚持的话,没关系,我帮你往上面递交申请。身体最重要,不要硬撑。”
但张图令就是眨了眨眼睛,强忍着不适,哼哼唧唧道:“没……没事,我可以坚持。”
白天给主角上各种医疗,并要编出一大段瞎话让主角觉得自己碰上他们只是运气好。否则当主角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时候,世界的核心不稳,就离崩溃不远了。到了晚上,沈务辞和张图令还要窝在树洞里面,雷声不要钱似的响起,眼前一闪一闪的。张图令害怕打雷,抱着双膝蜷缩着身子,一点一点朝沈务辞那里挪动。
沈务辞手放在后脑勺平躺着,侧头道:“害怕?”
“……没……没有……我很勇敢的……不怕……不怕……”张图令边说着又诚实地使劲点头。
沈务辞道:“你来我这吧。黑夜里,我正好也看着你点。”
听到这话,张图令骤然跑到沈务辞身旁紧挨着他道:“谢谢师兄,师兄最好了。谢谢……”
每次接这种野外任务时,沈务辞真的是选择分系统工作后悔的心情到达了高峰,他觉得那种在a市开导被囚禁的金丝雀或者是和霸道总裁的男主纵情声色,看着一群人深陷于爱情这个大坑里的任务最舒服了。但是可能他还要等他再过几年评个比较高的职称,才能有这种自主选择权。
热带气候很折磨人,张图令的汗水粘着衣服,白嫩的皮肤因为沿途的树枝和蚊虫变得斑驳。张图令忽然感觉脸颊一凉,像是失去水的鱼又重回溪流。他惊喜地睁开眼睛,沈务辞贴了一张降温贴在他脸上。
张图令道:“这不会违反规定吗?”
“问题不大,监视的监察部门我认识人,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沈务辞宽慰道,“反正主角现在睡死过去,他也看不到什么。没事。”说着,沈务辞也朝脸上贴了一个降温贴,他也是人,如果在这种极端天气下还觉得没什么事的话,也是见了鬼了。
现在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沈务辞怨言也少了很多,毕竟在师弟前面还是要装成一副很靠谱的样子。张图令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是让他的心性更加坚韧,更能沉住气。如果是一个人,他或许做不到像现在有条不紊。因为两个人里,如果核心的那个都乱了,另一个人会更糟糕。忧虑在两个人中互相传递,正反馈递加。
最后张图令成功坚持下来,沈务辞还没松下一口气,自己就遭殃了。一条细长的红蛇在沈务辞没主意的时候咬了一口沈务辞的脚腕,沈务辞忽觉脚腕上一疼,迅速反应过来,凭空变出一个大斧子,挥向那条蛇,咬着牙把蛇劈成两段。
主角因为全身骨折不能起身,只能惊恐地望着沈务辞。沈务辞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望着从睡梦中惊醒的主角,心想自己要死不瞑目了。
沈务辞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床上。张图令在发出求救信号还不到一分钟,监察部门的监察员就来了,据张图令口述,当时来的监察员拍掉张图令哭唧唧抱着沈务辞的手,一下子把沈务辞稳稳地抱了起来送到医院了。
沈务辞摸着下巴思索,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以为监视员监视任务进行是道听途说,没想到还是真的。效率真高。”虽然这个有事就报是监视员的指责,但是沈务辞还是认为要谢谢人家,就亲自送了一面锦旗。
虽然张图令平时会手忙脚乱地帮倒忙,甚至还会造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人真的是只有在困境中往上爬,才能不断开拓自己的极限。沈务辞能有今天的成果,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是被张图令逼出来的。
张图令来的时候,沈务辞那段时间总是觉得状态不好,就是注意力不能集中。大多时候分系统都是一个人出任务,而分系统工作量巨大,生活像海绵被出任务挤压得拧不出一滴水。
一个人说不上孤独,因为有很多事要做,也会接触很多人。他也会遇到很多好玩的人和事……遇见然后分离,好像是生活的常态。他不会和人说再见,因为他知道以后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心中略微有酸涩,胸腔中的空虚,更让人不能忽视。沈务辞复盘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爱情的滋润了。
可惜社畜不配拥有爱情,也拒绝办公室恋情。
沈务辞觉得自己就是张图令的怨种大哥,每天给小弟收拾烂摊子。张图令很黏他,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沈务辞不讨厌这种感觉。每次给张图令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也会骂上几句不争气,然后骂骂咧咧地给他收拾干净。
后来张图令开始一个人单独完成任务,沈务辞一开始还不适应,每次任务完成得太过轻松,干完事就走的感觉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张图令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就被主系统要了过去。沈务辞打听到站图令平时就跟在主系统下面学做事,但沈务辞每次碰上张图令的时候,他都一副很忙碌的样子。然后沈务辞这枚金子终于被人发现,一路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