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还是有些飞蝇冲到了安妮塔面前搅弄是非——她始终没能从彭格列家族得到那种“安全感”,却在一遍遍告诉彭格列的成员,家族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成员。
安妮塔是彭格列第十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如果是针对她的阴谋,确实能够有力打击彭格列家族。
泽田纲吉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过度焦虑,莫名其妙的情绪又在翻涌,他的身体又有了干呕的冲动
“美国时间凌晨三点,纽约金融市场正式易主”安娜玛丽亚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伴随着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响,她缓步走入会议室,神色极其冷静。
“金融、政府、科技,密鲁菲奥雷凭这场战争做空了纽约”她走近泽田纲吉身侧,神色有点古怪“倒真有几分白兰当年的风采,”
她没提自己,泽田纲吉也清楚她究竟指的是那个白兰。
泽田纲吉喉结动了动,语气一压,几乎冷冽到极点“她是彭格列唯一的继承人,长姐,”
安娜玛丽亚却没有停止,“她没有登台,没有署名,没有对媒体放一句话,可纽约州所有官方声明都绕不开她——金融市场是她的,灾后预算是她批的,甚至就连特勤局的战后分布,也绕着她画圈。”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不是要纽约听命。”她嗓音骤然拔高,“是她让纽约欠她的命!”
“她在建立的是一个无法被联邦解构的网络,不是政治机器,是利益构成的生死依存。”
泽田纲吉怔住,脑海中却浮现那个总爱安静听话、不与人争、却擅长在极短时间内掌握全局的女孩——
她是他的侄女,是他亲手带大的养女。
可她如今的步伐,已经不是继承人,而是一位真正的支配者。
沉默良久,他轻声问道:“……她知不知道这样做,联邦可能会忌惮她?”
“她当然知道。”安娜玛丽亚平静地回答,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欣赏和自豪,那是她的女儿
“她是密鲁菲奥雷的继承人,也是彭格列的继承人,她永远不允许自己只是棋子。”
她顿了一下,语气终于低缓几分,却更沉重“她知道全世界都想让她死……所以她才绝不能倒。”
纽约曼哈顿千花大厦地下指挥中心
一份刚刚完成的“战后金融恢复模型”被安妮塔放在手边。她手指轻点纽约联储资金池走向图,旁边幕僚正小声汇报:
“我们扶持的证券集团已覆盖回购市场的四分之一,控制点位已达目标。联邦财政署的人……昨天亲自来喝茶。”
安妮塔淡淡一笑。
“很好。下一步,让他们主动来问我们该怎么写复建预算。”
她从不高声疾呼、从不上新闻头条。
可每一个市场回暖点、每一位求稳派议员的沉默、每一份“自愿”归顺的条约——
都在无声诉说:
纽约,不是美国的纽约了。
它属于密鲁菲奥雷。
属于安妮塔·杰索。
属于那个,掌控战后棋盘的女继承人。
“上个季度,我们的金融收益增长了12.7%,远超美联储预测的恢复水平。四家避险基金主动提出加入我们旗下控股银行体系。”情报官低声报告着,眼中却掩不住震惊。
“此外,”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原本与军方关系紧密的三家承包商……也开始转向与我们接触。包括——原属斯塔克工业体系的供应链节点。”
安妮塔没有说话,指间轻轻一顿,将文件夹合上。
她面前的那份清单没有军火、没有能源,通篇是金融工具、债券走向、参议员背景与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 PAC)持股名单。
那是一个黑手党本不该碰触的版图——但她做到了。
她没有提枪,没有动刀,甚至没有露面。
她只是,精准地压住了所有人的呼吸点。
里世界欧洲内部通用情报回传中心
“密鲁菲奥雷已经完成了对纽约证券交易所与OTC市场的联合渗透。”
“他们在一周之内组建了‘战后重建金融援助基金’,表面是民间救助,实际资金来源复杂到连CFTC都查不清。”
“原本以为他们只是黑手党后起之秀……但现在看来,是殖民者。”
“而这位幕后主使,竟然……连脸都没露。”
南意大利那不勒斯里世界观察组
灰色战情桌前,十几位身穿高级定制西装的“评议者”脸色铁青。
“她是在金融战中打赢了常规战争。”
“密鲁菲奥雷没有出现在纽约时报头版,没有接受任何采访,但现在美国财政部的预算草案里,有超过五项调配是围绕他们展开的。”
“她甚至逼迫联邦内线主动‘建议’他们加入战后恢复协商小组……而且坐在主席席位。”
“这不是扩张,这是征服。”
德国柏林地下金融仲裁联盟
议事室内鸦雀无声。
直到主席团终于放下报告:
“如果她不是密鲁菲奥雷出身,而是彭格列的人,我会说——‘王’已经诞生。”
“可现在……”他深吸一口气,“是密鲁菲奥雷在用‘王’的方式重塑世界。”
纽约千花大厦顶层
夕阳透过全景玻璃洒落,安妮塔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轻声开口“去联系国务卿,告诉他——我们愿意帮助评估布鲁克林能源网重建工程。”
“但我们要控制预算执行方。”
秘书点头,转身而去。
安妮塔站在原地,指尖轻敲窗框,脸上无悲无喜。
她不是来救纽约的。
她只是,按计划,收下战场应得的所有战利品。
——不拿刀,也能让这世界颤抖的方式,她从不缺。
里世界终于意识到,密鲁菲奥雷真正的继承人,从来没有消失,只是从未出现在他们认知中的那一片光下。
在纽约大战后的第三周,
黑手党世界最核心的情报枢纽终于汇总出了那串令人不寒而栗的关联链接
纽约州政府紧急拨款总署,指定调配:阿尼玛咨询;
战后市场基金中枢协调平台,背后运作:玛雷资本;
国会紧急技术审议通道,唯一绿色通道由P.L.临时联盟提供——而这个联盟所有成员公司,皆为三年前已注销的密鲁菲奥雷前属机构的衍生壳体。
这不是渗透。
这是缜密计算后的“接管”。
比起彭格列那种大开大合、权威笼罩的统治方式,密鲁菲奥雷这一次的动作更像一场静脉注射——无声、无痛,却精准地穿过了整个国家机器的神经末梢。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下棋人从未以“密鲁菲奥雷继承人”的身份登场。
没有冠名、没有宣告、没有任何正面回应。
她就像一个不存在的幽灵,宛如夜雾之中悄然伸展出的利爪,夺走了本应属于其他人的权柄。
“……不符合密鲁菲奥雷的习惯。”一名老派情报师面色苍白,喃喃低语,“他们不涉政治,不搞金融……他们的核心是实验室与兵工厂,不是议会。”
“那不是密鲁菲奥雷。”坐在上座的中年男人用低哑的声音打断他,拧开一个陈年数据盒,“那是——她。”
数据盒展开,投出一个虚影资料页。
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一个代号。
是个女孩。
年纪未知,身份未明。
她会是美洲里世界新王。
她也是绝对的幕后人。
而直到现在,整个里世界仍无从得知——这个密鲁菲奥雷的“继承人”,究竟是从何处归来,又如何精准控制住了纽约这个复杂到近乎不可能驾驭的混乱之地,窃取了保存世界霸主的经济中心
“里世界终于开始探头了。”副手低声汇报,“欧洲、都赚不了什么好吗?南美、非洲都有动作,老牌家族想知道——您到底是谁。”
安妮塔微微颔首,视线停在落地窗外纽约金融区的灯火中。
“让他们猜。”
她轻声道“真正的继承人,不需要出场。只要——他们习惯在我的规则里生存。”
她没有说出“密鲁菲奥雷”这四个字。她只是在说“她自己”。
而世界正在第一次,看见她真正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