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谅!?她怎么也出来了。
李檞刚出院门,突然听见旁边的院子也发出了响动。
他急忙退回院子,便看到元谅穿着一身夜行衣从隔壁院门口里偷偷摸摸的溜出来。
此时正是午夜,白日两人下山采购完东西后不欢而散,早早的就分道扬镳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而现在却又不约而同的在这个时辰出了门。
李檞被乱了阵脚,有些担忧她是不是和自己想到了同样的计划。
白日在商铺里,李檞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可以离开望舒宗的办法。
那就是,牺牲一下元谅。
利用假死,接着将凶器藏在元谅房内,嫁祸于她。
之后她将会被带出去盘问,随后与长老见面,必定会被长老们发现夺舍。
而长老们此时正忙于秘境之事,碰到这种事根本来不及深究。
元谅肯定会判定为被魔物夺舍,杀害了宗门子弟。
到那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从宗内消失了。
李檞觉得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元谅居然在明日就要前往秘境的情况下,穿着夜行衣悄悄出门了。
她想要做什么?该不会想用同自己一样的办法吧?经过了白日的事,他觉得元谅会这么干也很合理。
毕竟谁愿意和一个遇到危难会直接抛下同伴的人合作。但那也没办法,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想要活命,也很谨慎,绝不能冒一点风险。
元谅此时从院门口出来,已经朝着李檞这边走来。
李檞见状,立刻把门合拢,藏在了门背后。
透过门缝,看见她经过了自己的院门口,像似有所感应似的,目光穿过门缝看向了自己。
!!!
李檞屏住呼吸,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发现我了吗?
万幸的是,元谅又立刻收回了眼神,转头离开。
她这是想做什么?李檞提起的心放下又提起来,透过门缝看她走向了下山的路。
待她彻底离开后,李檞从门后走出来。
思考了片刻,他决定跟着她,想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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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谅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一阵微风拂过,她莫名打了个寒颤,紧紧握了握手中的照明筒。
怎么回事,今天夜里的风似乎格外的冷,有些不对劲。
望着眼前黑黝黝的路,元谅有些不安。
这条路是通往外院的,虽然宗门内有法阵保护,但这里是法阵最薄弱的地方。
尽管自己已经是金丹期修为,遇到突破法阵闯进来的妖物也有一战之力,但这都是穿越者练出来的。
她的认知还停留在筑基期,也根本不觉得自己可以打过妖物。
元谅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想了个这样的计划。
按照计划,她打算今天夜里前往赵青木的房里,利用自己那些记忆,把令牌偷出来。
她其实还对李檞隐瞒了一部分事情。
她比他想象的,对之后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更加详细,甚至知道赵青木将令牌放在了哪里。所以她才有把握做这种事。
可另她没想到的是,今天这条通往外院的路,似乎有点异样。
叮铃——叮铃——
原本寂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的路上,突然传出了隐隐约约的铃铛声,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元谅寒毛直竖。
她赶忙往回头往身后看,伸出照明筒照去,一个黑影在微弱的光下一闪而过。
“什么妖物,快点出来!”
元谅唰的一下抽出自己的佩剑,慢慢的朝黑影的地方走去,此刻她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一颗心砰砰直跳。
“姑娘。”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元谅的肩膀。
“啊啊啊,妖物受死!”元谅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反手将剑往身后挥去。
刀剑的碰撞声中,伴随着一个惊慌的男子声“道友快快住手,我是人!”
人?
元谅反应过来,赶紧收剑,把照明筒转向他。
发出声音的男子被刚刚挥出的剑击退了好几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他的心中暗暗诧异,面前的姑娘居然修为很高,貌似还是个剑修。
但奇怪的是,刚刚的剑式却是入门剑式,若不是这样他不一样能抵挡住。
“你是谁?为什么大晚上的在这里?”元谅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样貌端正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闻言打量着元谅,随即笑道“这话更应该我说吧,我身上的可是外院弟子的道袍,身为宗内弟子,在宗内行走有何不妥?”
“倒是姑娘你......”他眼睛盯着元谅的衣服“穿着夜行衣半夜出现在这里,才奇怪吧?”
元谅听眼前的男子这么说,知道他应该不认识自己,放心了不少。也就不想在过多纠缠。
说道“既然你是宗内弟子就好办了,刚刚多有冒犯了,我其实也是宗内的弟子,内院弟子。”
元谅一边说着一边看青衣男子的眼神,对方并没有因为这番话放下戒备。
她想了一瞬,又补充道“之所以半夜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白日与同伴去下馆子,结果同伴在结账的时候尿遁了。”
“今天夜里在床榻上怎么想都气不过,决定偷偷去教训他一下。”
青衣男听到她这么说,眼中的敌意消散了,也卸下了防备姿态。
随即还跟着感叹道“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同伴,是当好好教训一下才是。”
元谅看面前的人似乎信了她的说辞,松了一口气,心理想着还挺好骗的。
“既然话都说明白了,那就此别过,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男子做了一辑,朝他告别。
怕多犹豫一刻被他反应过来就走不掉了,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话虽这么说,但你有什么凭证证明你是宗门弟子。”
眼看她就要成功离开这里了,不料那青衣男子比她快一步反应过来,伸手拦住了元谅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