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哼。
什么学人精?
林昭抿紧嘴,推开许彻,跑进森林,许彻跟在后面,丧尸跑起来不如人类舒展,但是关于“抓人”这件事是无师自通且天赋异禀的。
他抓住林昭了。
没敢用力。
林昭轻易挣开,继续跑。
雨天山地湿滑,但她动作灵敏,简直像只从小生活在森林的本地猴。
“羊群呢?”
林昭气喘吁吁,拉住许彻的手问道。
许彻带她穿过一片茂密的油松林,前面的草甸是悠闲吃草的羊群,全是山羊,油亮的皮毛包裹劲道的肌肉,看起来就很好吃。
羊群周围,几只丧尸守着,不追赶也不攻击。
林昭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几只丧尸好像在放羊……
她的感觉没错。
当林昭说想吃羊,其中一只丧尸歪着脖子赶了一只羊过来,丧尸蜂鸣,许彻也蜂鸣,跟对山歌似的,挺有意思,林昭想了想,学着它们的声音叫了一段。
许彻呆住。
赶羊的歪脑袋丧尸也呆住。
林昭拴住羊,朝许彻问道:“我刚才叫得好吗?对你们来说是什么意思?”
许彻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好。”
林昭邪魅一笑,她超有语言天赋的好吗,涉猎八国语言,精通四国,第一次见面的人,她都能把人家的方言模仿个八分像,王玉玲说她是鹦鹉投胎的。
许彻回答第二个问题。
“屁股。”
林昭眨眼,摸上丧尸哥矜贵的腚。
许彻捏住她荒唐的小手,指着林昭再次说道:“屁股屁股。”
“你是说我刚才叫的尸语是屁股?”
“是。”
……
赶羊丧尸回去了,夹紧屁股走的。
林昭至今搞不懂自己那天说了什么,因为许彻的词汇量仅止于屁股,还不能准确表达,不过对于学习丧尸蜂鸣这件事,林昭锲而不舍,一直坚持了下来。
虽然许彻屡次试图捂住她的嘴,阻止人说尸话,但是她才是大腿,他不过是只胳膊,他是拧不过她的!
……
林昭换完监控,和许彻赶在天黑前回去。
她拴好山羊,安置好许彻,回到家里——
客厅炸了。
据欧佳怡供述,是冬瓜突发恶疾,在家里乱跑才把花瓶撞倒,把柜子撞歪,把碗碟撞碎。
话音未落,冬瓜叼着球出现。
水灵灵的黑眼睛充满正义。
林昭说道:“你带它在家里玩球?”
欧佳怡噎住。
林昭并不计较,只说道:“今晚收拾好。”
欧佳怡拖住她的手,请求宽限,这种程度的犯罪现场一晚上绝无可能!触到林昭的目光后又乖巧站好,“保、保证完成任务!”
……
林昭去洗澡。
冬瓜捣蛋,使劲扒门。
下一秒,浴室门打开,一只手逮住狗拽进去,冬瓜只来得及叫一声。
一个小时后。
林昭穿着格子睡衣抓着洗干净的狗在门廊吹毛,吹水机嗡嗡作响,狗耳朵原地起飞,这可是林昭之前辛苦搬回来的,还有狗粮、狗玩具、狗药和狗装备……
冬瓜眯着眼,任由她摆布。
吹得差不多,林昭仰头,对上擅自离开房间的另一只叛逆小狗,许彻。
没有打伞,也没有穿雨衣,雨水从他的脸上滴落。
这张脸挺好的,从上面滑落的水不论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是性感的,偏偏现在却让林昭想到一句古老的歌词:西湖的水~我的泪~~
颜文字的话是这样——
T-T
林昭按停吹水机,问道:“你在玩什么?”
许彻突发恶疾,龇牙。
冬瓜狗毛直立,夹紧尾巴飞进屋。
比格犬一走,许彻收起牙齿,依旧淋着雨看着林昭,灰色的眼睛空空的,好像比任何时候都空,又好像有点什么,像是荒废太久无比清幽又住满孤魂野鬼的荒村古寺。
好怪。
林昭直起身,把尸拉进来,“你突然出现会吓坏欧佳怡和冬瓜。”
许彻发出短促的蜂鸣。
死人又在跟她对嘴。
林昭发现他的视线总会扫过地上的机器,于是打开,用吹桶对准许彻,许彻立马蹲下,眯起眼睛,露出比冬瓜还享受的表情。
……
“这是给狗用的……阿彻。”
林昭移开吹桶。
许彻瞬间垮脸。
林昭打开吹桶,对准许彻的头发,“你只有头发用得上,吹干就不许闹了哦。”
头发吹干,许彻果真不闹了,但是也不肯走,欧佳怡和冬瓜吓得躲到二楼,他还坏心眼地追上去,要不是被林昭逮住,不知道还要调皮到什么地步。
“阿彻,要不然我搬到你那边吧。”
许彻眼神骤然清澈。
这似乎才是他的目的……怪不得欧佳怡说他诡计多端。
林昭继续说道:“然后欧佳怡和冬瓜就会联手把我家炸成废墟。”
许彻当即抢答:“嘘!”
“你对谁嘘?”
林昭踮脚拧他的脸……拧不了一点,拥有晶核的高阶丧尸身体会越来越坚固,皮肤也不例外,变成丧尸后,许彻喜提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医美效果:肌肤紧致没毛孔,肤色白得背叛人种。
“我该拿你怎么办?”林昭收起酸痛的手,自言自语道:“你现在就像哪吒,而我是无能狂怒的你爸爸。”
“爸!”
许彻亢奋道。
林昭收起的手又狠狠挥出去,掐不动也要掐啊,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