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呕,呕,是谁?哪个杀千刀的!”她走两步就呕两声,很快将这周围所有人都惊醒,韩念念让同安将这扬完粪水的小贼抓住,走到巷子口官兵那里,将他做的事同官兵说清楚,还有个不知道逃在哪里的刘三。
官兵白日收了韩念念的钱,现在自然客气,直说这事就叫给他们了。
定要严加看管这一家人。
官兵接手了,韩念念便带着同安林茹云回家了!
刚走进屋子,韩念念便道:“同安,你来一下!”
三人坐在吃饭的小桌旁,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同安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你为何在院中?还有这是怎么回事?”韩念念指着桌上的包袱,这是同安跑的时候随手丢在地上的,被林茹云捡起来放在桌上。
“我...”她突然站起身,拿着桌子上的包袱背在肩上:“我这就走了,不打扰了!”
“诶!同安!”林茹云赶紧去拉住她的袖子,不让她离开。
看到两人,韩念念最后还是叹口气:“坐下!”
同安听话的坐在凳子上。
“你想留在这吗?”韩念念沉声道,她的目光始终看向同安,想看她真正的想法。
同安郑重点头:“我想”。
“我和母亲的生活并不富裕,但能三餐吃饱!没有工钱给你,只能按月给你点零花钱,如此你还愿意留下吗?”她需要的是家人,并不是招工,母女二人现在的生活根本不用请人,但若是多一人,就是多个嘴,考虑的就要更多。
这么个活人在教坊司,她可能还要想林茹云那样每个月交钱,真是每走一步都是钱。
“嗯”同安乖巧的点头:“能吃饱就行”。
经过今晚的事,韩念念才突然觉得母女二人手无缚鸡,独自在这偏远的位置住确实不安全,今天这贼人只是扬粪水,要是他日防火烧屋子呢?
同安虽说要多花一份钱,但她身材高大可堪比男人。
“但我有言在先!”韩念念表情严肃,俗话说丑话说在前面。
“一、家中大小事互相商量,不得擅自决定。
二、打理好个人卫生,公共卫生也要保持。
三、不许随意打人。
四...”韩念念停顿思考了下:“四、我们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我这人最厌恶背刺,撒谎。
五、我制药的时候不得干扰。
六、不得”她刚要继续说,就被林茹云拉住袖子。
林茹云瞪她一眼:“差不多得了...”转头笑盈盈看着同安:“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韩念念刚才突然灵感迸发,恨不得能说个二三十条,看娘给她拆台,才撇撇嘴:“行吧!就这些吧!诶,等下!”
指着同安的衣服:“六、不得穿脏衣服睡觉。”
林茹云连忙将韩念念拉倒屋内,怕她在提要求。从在柜子里找出一套中衣递给同安:“这是我刚做的,你先凑穿,等明日我让念念扯了布,给你做个新的”。
“嗯,谢谢大娘!”同安接过衣服又回到了之前的屋中,她将干净的衣服换上,衣服有些小,但是味道很好闻,有婆婆的味道。
躺在柔软的褥子上面,这么柔软的床她还是第一次躺,“婆婆!”她轻声呼唤:“你莫要担心我,我好像有家人喽”。
说完甜甜的睡去。
林茹云走到屋内,刚躺下去就见韩念念正背对着她,嘴里还娇嗔的冷哼,活像吃不着糖要糖吃的稚童。
平日都像小大人,难得她露出孩童的小性子,林茹云将她搂在怀中,一只手轻轻拍着韩念念的胳膊,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娘见到同安比见到我还亲呢,也不知道谁才是你亲闺女!”韩念念努嘴。
看着她吃醋的小表情,林茹云噗嗤笑出声,挂着她的鼻子:“念念吃醋啦?念念才是我的大宝宝”说完抱住韩念念,躺在母亲的怀中,韩念念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韩念念醒来身边已经没人,待她走屋见娘和同安正在做早饭,同安露出八颗白牙:“念念早”。
韩念念一愣:“早,早啊!”
吃完了早饭去舞部,留两人在家晒药材,她先去找乐营将,关于同安住在这的事,同安是良民,按理说不能住在这里,乐营将卖她个面子,每个月收半吊钱,人就在这住了。
在舞部跟着跳了会,又给两个姑娘看腰,上午时间一晃而过。
中午在饭堂吃饭就有人来找她,以为是家中有事,会是同安,没想到来的人是翠桃。
请韩念念下午去看诊。
拿上对牌坐上容家的轿子,但去的地方和容府两个两个方向,正要询问翠桃,轿子停在了一间茶楼前。
韩念念便猜想这不是看诊,恐怕是有事情要同她说。
“娘子,我们小姐在里面等你!”翠桃扶着韩念念下轿,走入茶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