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男人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倒让秋妤有些意外。
印宿吩咐了人备好餐点,秋妤随手夹了个饺子一口闷,眼前一亮,居然是虾仁馅儿。
呜呜呜,那天本来准备晚上包虾饺呢,结果就被雷劈来这里,还以为再也吃不到了。
秋妤夹了一个又一个,圆圆的眼睛眯了起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青梅汁的香味恰到好处,解一解腻。
风卷残云般扫完所有菜品,她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
这魔尊与她口味倒是相像,几乎全是她爱吃的。
叮咚——
【恭喜主人完成任务,再接再厉哦!】
说来也怪,印宿对桌子上的东西好似又兴致不大,寥寥几口,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她看。
秋妤缓缓起身,拂去裙摆上的碎屑,长长的睫毛掩去神色,朝印宿抱了抱拳:“多谢款待,我想起有事要办,失陪。”
印宿一手撑着下巴,神色慵懒,似是心情大好,挥了挥手,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牡丹:“随意。”
秋妤推开门,屋里的阳光早已跑了,只剩灰秃秃的石墙、石板,石砖,石凳和石床。
哎,她叹了口气,魔界还真是物资匮乏,竟连半点绿意也见不到。
砰——
门被人大力关上,她不由得心中一惊。
“谁!”
眼前景象一百八十度大翻转,有人从背后将她一把扛起,重重扔在床上,手撑在她脸旁。
她终于看清了,宁仇黑着一张脸,阴恻恻瞪着她,笑得阴冷:“怎么,又看上了我们尊上?”他挤出一声冷笑,一把抓住秋妤推他的手,按在头顶。
“是我上次没让你尽兴,还是——”他尾音拖得极长,语调却带着讥讽:“太尽兴?”
“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却主动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花前月下,好生浪漫。”
他一只手便擒住秋妤两只,手腕被捏的生疼,金丹期的强大威压让她快要喘不上来气。
“你放开我。”实在挣不开,秋妤只得改为打嘴炮。
“做梦。”宁仇抚上她的脸颊,微微用力,留下道红痕:“秋仲伊啊秋仲伊,我承认,我确实喜欢上你了。”
“你既招惹了我,总不能天真的以为,还能全身而退?”
眼见宁仇就要去解她的扣子,秋妤只得道出:“慢着,我不是秋仲伊。”
一股迷茫之情涌上心头,这话一出,她便彻底失去容身之处了。
仙门百家见到她,必是喊打喊杀。没了宁仇的意思,魔族也未必肯再收留她。
宁仇立即停了手,表情一沉,神色骤然冷下来,杀意一闪而逝,哪里还有半分情欲。
上当了。
秋妤反应过来,心里暗道不妙。这小子故意的,怕是对她早有疑心,搁这演她呢。
没有时间为无处可去哀悼了,接下来是脸色更难看的宁仇。
冰冷的手覆上脖颈,一用力便能轻易折断:“她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
宁仇的手有些颤抖,血红色泼墨般在眼底蔓延。
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呢?秋妤一口气叹不出来,手上的力道和威压几乎快让她窒息。
“放……开……”
“我……死……,你永……远找不……”
久违的空气猛地涌进肺里,秋妤贪婪地猛吸两口,差点憋死!
“说。”宁仇表情阴森,血红的眼睛盯着她,像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一口咬断猎物的脖颈。
“她在哪,你为什么在她身体里。”
“我接下来说的事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句句属实。”
“我本是逍遥谷一名弟子,与秋师姐算不得熟悉。直到你们攻上逍遥谷,我见秋师姐倒在血泊中……”
“我顾不得其他,慌忙上前查看,便见秋师姐她……”秋妤眸中透出不忍,小声啜泣起来:“她胸口被贯穿,已经濒死。”
“对了,这个!”秋妤慌忙掏出那东西,先前她胡乱塞在腰带里,那是一枚做工并不精细的玉佩,用料也算不得上乘。
秋仲伊死前攥着,直到她穿来,五指也不曾放开,必定是珍视之物,多半与宁仇有些关系。
她咬咬牙,只能赌一把了。
“这是秋师姐交给我的。她当时死死握着它,见我来了,许是信得过我,又或许,也没其他选择。她说,‘将此物,交给他,宁……’。”
秋妤脸不红心不跳,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师姐话还没说完,便……去了。”
“我想这应该是师姐极为珍视之物,此时想交于珍视之人。你虽与师姐口中之人同姓,但如此珍重,我怕有差池,有负所托,便迟迟不敢拿出来。”
语毕,秋妤小声啜泣着,摩挲着那枚玉佩,回想方才的话应是还算完备。
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一个陌生人类出现在在意之人的身体里,而身体原本的主人死了。
以宁仇的狠厉,就算不误会是她杀人夺舍,也完全没有理由再留她这个不相干的人类活着,怕是会给她随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