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站在街口,视线透过被海风吹的凌乱的发丝,漫无目的的向前扫着。
被子弹惊扰的海鸥展翅飞翔,从身边掠过,引住了他漫无目的的视线,随着飞鸟飞向海面,最终停在了市中心的那五栋高楼上。
黑色的大楼高耸入云,张扬的向世人宣告它的存在,那是统治着整个横滨地下世界与黑暗面的组织。
——港口黑手党。
...
“这就是林太郎的新据点么?”
红色洋裙的女孩晃着双脚,单手撑着桌面抬头,打量着房屋的天花板,好像在检查哪里会漏水似的。
不过也难怪她那么想,毕竟这只是擂钵街的一栋旧房子,虽然整体环境看起来比周围的棚屋好一些,但还是避免不了这就是破房子的事实。
“看起来倒像是丧家之犬盘踞的鼠窝呢。”
“真刻薄啊,爱丽丝酱。”蹲在纸箱堆里的男人闻言,幽幽叹了口气,又埋头整理着剩下的器材。
三天前从东京寄来的最后一批包裹里,除了一套二手的手术器械,就剩下那半盒受潮的方糖。
方糖刚才森鸥外已经拿了出来,此时正卧在爱丽丝的右手边。
“这种发霉的糖块还寄过来干嘛?”
幼女盯着手里的方糖,语气莫名的哼了一声,“没有咖啡,也没有红茶。”
“先将就下吧。”
森鸥外头也不回,精准接住后方飞来的铁盒,顺手放到了旁边的箱子上。“等有客人上门后,再给爱丽丝买……”
他话音未落,门口不远处就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森鸥外的手微微一顿,爱丽丝也歪头看向了门口。虽然还有点距离,但二人都能听得见,对方是在朝这里靠近。
“唔、看来是客人上门了呢。”
在脚步靠近诊所大门的时候,幼女忽然露出了甜蜜的微笑,“要说话算话哦,林太郎。”
看着爱丽丝甜腻的笑容,青年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语气有些迟疑道:“当、当然。”
“那我不要红茶了哦。”
“我要今天在车站前看到的,那家蛋糕店的限量款草莓奶油蛋糕!~”
森鸥外:“!!”
“等、等等——爱丽丝酱,那家店的蛋糕超级贵的啊!”
“我才不管呢。”女孩欢快跳下桌面,打开了诊所的大门,“是林太郎自己答应了的哦。”
诊所大门打开,带着铁锈味的冷风从门外灌入,连带着潮湿的水汽在温暖的屋内弥漫开来,森鸥外的心仿佛也随着这阵风变得哇凉。
尤其是在看到门后的爱丽丝,回头对他眨眼睛的时候。
森鸥外心碎.JPG
门外的人看到大门打开愣了愣,不过也没空在意这些细节,径直冲进诊所,着急喊道:“医、医生呢,快过来,他好像快不行了!!”
男人进门后,几名黑衣男子搀扶着人,也跟在他后面冲了进来。
今天外面下雨,他们的鞋底带着泥污,连带着不知何时溅上的雨水,一齐印在了诊所的门口,——森鸥外昨天收拾了一晚上才干净的地板上。
泥水在缓缓流淌,连带着滴落的血液,渐渐晕开。
森鸥外看着地板欲言又止,看着他们踏进了屋内,在地上印上一层层脚印。
“怎么了?快过来啊!!”男人回头,见他还没反应,又着急忙慌地催促着。
脚印已经蔓延到屋内了。
森鸥外的手颤抖着,放弃挣扎了,他抬脚刚要过去,又听到有人小声嘀咕了句,“怎么看着呆愣愣的,不会是庸医吧?”
“——没、没找错啊,而且周围也没医生了,先让他试试。”
森鸥外:“……?”
森·东大高材生·一等副军医·卫生科长·庸医·鸥外:啊??
庸、庸医?
……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