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了皱眉,有些不太高兴,“这种时候就别玩了,注意周围,泽川先生说了,已经派人去解决,等东西到手后就可以出货离开了。”
角落里的男人穿着灰色衣物,面容年轻但是带着戾色,一手轻轻敲着面前的镜面,闻言有些不爽地嘁了一声。
“你好啰嗦啊,反正都这样了,多弄几个又没差……”
“总之,这段时间安分点。”男人来到他面前扫了眼镜面,房间里一侧有块硕大的镜子,镜子里此时反射的正是已经踏入后门的夕粋和乱步两人。
“——这是最后一次。”
...
舞厅后面——
后门像是专门卸载货物的地方,建了个小院子,围栏拦住了外界窥探的目光,只能看到大门口空荡荡的,楼里面的门半关着,大门旁另一侧靠着个人,夹着烟在吞吐,但很快又将烟头丢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像是在和人说着什么,“……我…知道了。”
人影很快转身进门离开。
夕粋和乱步来到门旁,正想着如何进入时,却发现那人似乎走的急,门并没有关紧,还落了道缝,那人的脚步已经离去,屋内空空荡荡的。
夕粋的感知里印记的位置一直在楼中,但具体位置有些模糊,在他们踏进屋内后才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两人进入到屋内,但四周并没有人,顺利得有些过分。
并不像是前方那样热闹,他们最开始路过的房间像是保洁的操作间,走近了一点后,在一侧发现了几个物品储存室和杂物间,这一层似乎很少有人员来往。
两侧走廊的装修摆设十分复古,装饰着鲜花摆件,墙上还挂着装饰用的蜡烛。
明明没有人,但夕粋还是一直能够感觉到,那种若有似无的窥伺目光。
越走感觉越是奇怪。
她停下脚步,目光在走廊一侧缓缓扫过,视线在反光的地方停下注视了一会儿。
……又消失了。
江户川乱步见她停下,于是转头看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对劲?”
夕粋点头,“不止这里。”是从刚才进入到屋子里后,一路上都很不对劲。
安静。
太安静了。
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和那天她进入擂钵街一般,太奇怪了,刚才从门口看来的时候,明明还很热闹,就算是上楼了,但也不可能这一整层都一个人也没有。
在她的感知中,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的缓慢,像是电影录像带放慢了一般。
而且……空间中的地形和方才在外界感知到的的流动方向,并不一致。
就在他们对话的瞬间,夕粋感受到那种奇怪的注视再次出现。
这次距离很近,近得几乎就在身边,是在哪里呢……她在仔细去分辨的刹那,仿佛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那种窥伺的目光。
夕粋皱眉,那种感觉令她感到很不舒服。不是,不应该……不应该是这种眼神才对,阴暗,黏腻,恶心。
太糟糕了,这种感觉,应该……怎么样?
记忆里像是有什么画面在闪烁跳动,虚影模糊出现着,她有些难受地按住了额头,记忆宛如被利刃截断,回忆戛然而止。
她默默回头,视线直直地落在身前的江户川乱步身上,没有出声,沉默地看着他。
四周在一瞬间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那眼神没有情绪波动,冷静地直直地盯着他。
江户川乱步有些不解,那种空洞的眼神令他感到有些奇怪不适,他刚想伸手去摸摸自己脸上有没有什么东西的时候。
几乎是一瞬间的,面前的人忽然抬手朝他而来。江户川乱步眼眸张大,瞳孔印照着的光,在那只手即将触及到脸侧他条件反射又想闭眼的时候,忽然停下落在他的身边。
江户川乱步缩了缩脖子,突然听到自己的右耳侧后方传来一声轻轻的,像是镜子、或是什么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
碎片位置同时传来一声喊叫。
那只手从他耳边的侧后方捏出了一块碎片。
……果然,被这么看着,还是会感觉很不舒服啊。
那声音幽幽的,宛如忽然被抽去了所有情感,毫无情绪波动。
“应该……要更加,尊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