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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围住海岸,行人半倚靠住围栏,眺望大海。
她看着海面,忽然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是谁?转头看去,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其他游客一样,他倚着围栏,侧头看来,他问,“你记得我吗?”
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夕粋目光凝聚,仔细打量着他,“你是谁?”
他笑了一下,张唇想说他的名字,忽然间一声呼啸而过。画面一转,空中飞起了一枚硬币,高速转动着,反射出一道银色的弧光,然后落下,啪的一声被人抓在了掌心。
“总之,你的委托我接下了。待会儿我会让那三个家伙过来……”
她听到有声音说,“好。”
画面持续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这似乎是一个很长的记忆片段。
“我们是同伴,他们是无法理解我们的,为什么你会将他们当做是同类?”
“是他们救了我。”
“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却愿意收留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我仍然无法理解……中也,你知道的。”白色的光与红色的光芒连接,产生了共鸣。那双蓝色的眼睛离得很近,眼中的虹膜似乎都能细数清晰。
“只有我们,才能理解彼此。”
声音叹息着,缓缓落下。
夕粋回神,发现自己还在诊所内,森医生正伏案整理着资料,爱丽丝继续画着画。
虚幻的世界中,橙发孩子正在交错的废弃棚屋前,“我们……是同类吗?”
“当然!”有许多声音回答着他,“因为我们是——”
夕粋喃喃出声接下来那句未尽的话语:“……家人?”
同类是什么呢?是能够理解彼此感受,体会到彼此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的存在。
不只是孤单者的相互依靠,是由彼此身上的相同之处,而能够体会彼此感受的人。
那么家人呢?
也能够理解彼此的感受吗?
她不解着,答案无从得知,夕粋想她或许得先找到那位“同类”才能弄清楚那之间的区别。
这个时机很快来到。
那是一次从镭钵街边缘返回之时,身体忽然感受到的触动,在心跳和红光时隐时现时,夕粋正好经过了那里。
明明很平静,很正常的,镭钵街里有许多这样的孩子扎堆抱团。
在一群从身边经过的孩子中,在经过的那一瞬间,她却忽的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触动。
像是模糊的记忆里,身上力量与另一个产生的连接。
随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回头。
在那一群半大的儿童少年中,夕粋看到了,那个跟在年长的孩子身边,幼小的身影。
橙发的幼童面容精致,身上穿着的是不太合身的陈旧衣物,皮肤很白。即使身边的同伴也大多瘦小,但他的海拔仍然最低的,似乎是在听身边的同伴说着什么,他没有在意身边经过的夕粋。
只是在忽然察觉到后方传来的视线注视时,那身影缓缓回头看了过来。
和记忆中的眼睛一致的,那双钴蓝色的眼睛澄澈而干净,像是湖泊,又像是海面,在凑近时,蓝色的虹膜闪动,像是海面浪起时的粼粼浪花。
他的瞳孔在见到夕粋靠近的时候,扩张了一下。
中原中也忽然陷入了呆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