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羽书冥思苦想了一阵儿,然后利落的摇了摇头。“娘娘,没有,因为她位份太低,所以娘娘那时都不屑于欺负。”说完之后羽书赶紧捂住口,看到虞幼白脸色如常,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才放下心来。
“那她就是故意找茬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吩咐羽书先回去好好养伤,但是这丫头实在是倔的很。虞幼白说了好几遍她自己能够盥洗,羽书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歇息的耳房。
那个采莲空口白牙的说那碗燕窝是羽书拿的,再加上那盏白瓷炖盅,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虞幼白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子,她还是低估了这后宫的危险程度,本以为把皇上那货给支走就高枕无忧了,谁知道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吃个肉圆子还害得羽书挨顿打。这日子过的真是憋屈。
第一次,虞幼白躺在榻上失眠了,摸了摸饿的已经瘪了的肚子,虞幼白起身摸起圆桌上的白瓷花瓶,晃了晃,又空了,无奈放下,刚准备去妆台上将备用的坛子给搬过来,突然感觉一阵内急。
晚上灌了一肚子凉水。今晚上没吃东西,只能喝个水饱顶一下。可是这东西解渴不顶饿,一会儿就要去方便一下,这大冷天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头一次,虞幼白感觉当一个人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紧了紧背上披的衣裳,虞幼白不喜欢用恭桶,所以大半夜只能去殿外的恭房。她现在份例少,彻夜点灯是不可能的,拿了只烛台,用火折子点上,虞幼白轻手轻脚的往殿外走去。
这一路上黑漆漆的,除了她手上的烛台忽高忽低的跳跃着,整个关雎宫内没有一点儿人气儿。
解决完人生大事,虞幼白缩着脖子赶紧往轻岚点跑,手里的烛台随着她的跑动火苗忽高忽低。看着这明灭不定的烛火,虞幼白在心中默念着:可千万别灭,大哥,坚持一下。
如果烛火随便听虞幼白念叨几句就不灭了,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所以,在虞幼白刚刚踏上回廊时,这烛火‘噗嗤’一下,很不给面子的,灭了。
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虞幼白往身后看了一眼。嗯,没有东西。
可是还不等虞幼白放松,她只听见远处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声音幽深,哀婉绵长,在这寒夜中一听,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打了个寒颤,又一听,虞幼白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是谁在鸣奏什么乐器,这大半夜的抽风,后宫的人都这么不走寻常路吗。
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出来一会儿,就感觉身上将要冻透了,虞幼白赶紧往轻岚殿的内殿奔去。进门之前,她又望了一眼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好像在她关雎宫的西南侧。
有了起夜的这个插曲,虞幼白回去之后躺下不一会儿就与周公相会去了。
第二日一早,虞幼白先起来做了套广播体操。这套广播体操还是她原先跟着主人时,每天白天无聊,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幼儿园的那群小孩怎么比划,自学的。
看着自家主子一早起来,头发也不梳,脸也不洗,就在轻岚殿前面的台子上做一些怪异的动作,羽书吓得赶紧上前,“娘娘,您饿了吗”,她以为虞幼白是饿迷糊了。
“是有点。”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虞幼白笑着回道。
“那奴婢去御膳房给您领早膳去。”
“等等,你将这个吃了。”虞幼白从袖筒中掏出一只小瓷瓶。这是她昨晚翻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唯一一粒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丸。她闻了闻,自己掐了一点吃了,今天早上起来也没有不适的感觉,那就应该是没有过期。
“哦”没有丝毫的犹豫,羽书接过来就将药丸扔到了嘴里。对于虞幼白,她始终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
“今天我跟你一起去御膳房,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克扣我的份例。还有那个什么采莲,她昨日跟你道歉了没有?”虞幼白走到羽书跟前,肚子不争气的‘咕——’的叫了一声。
“娘娘,您是主子,那样不好吧”
“什么主子奴才,你家娘娘我再不做点啥,下一顿烂菜叶子咱俩都没得吃了。”
说完,虞幼白就往宫门方向走去。后面的羽书无奈,只得跟上,她家娘娘还在禁足期,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不是给想要攻歼的人留下话把儿吗。
“总管大人,今日给关雎宫的那位准备些什么?”一名小太监谄媚的凑在一名胖的眼睛只剩两条缝的,御膳房副总管梁富顺跟前。
“还用问吗?去那盛烂菜叶子的菜筐子里瞅瞅,让小喜子先不要扔,抓把过来,切的碎碎的,熬碗菜粥,对了,咱们吃剩的那咸疙瘩切上一碟。以后这种事再来问,仔细你小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