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夜风裹挟着蔷薇香,却压不住楠家别墅宴会厅里蒸腾的奢靡气息。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点,在楠眠黑色缎面手套上流转,她握着红酒杯的指尖骤然收紧,杯壁凝出的水珠顺着冷白腕骨滑进红色鱼尾裙的褶皱里,仿佛连这奢华的场景都暖不透她周身的寒意。这场被迫举办的生日宴,连空气都浸着令人烦躁的黏腻。
楠母站在楼梯下方,仰头朝楼上唤道:“眠眠!” 声音里满是殷切的期待。楠眠深吸一口气,八厘米的高跟鞋重重叩击着大理石台阶,每一步都像是在切割凝固的时间。大波浪卷发扫过肩颈,黑色丝绒手套包裹的手指轻搭在鎏金雕花扶手上,红色鱼尾裙随着步伐摇曳,勾勒出冷艳的弧度。
当她出现在宴会厅众人视野中的那一刻,水晶吊灯突然炸裂般迸发出刺目光芒,仿佛连灯光都在为她的登场喝彩。原本嘈杂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中回荡,却无人在意。宾客们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刀叉悬在餐盘上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道从楼梯上缓缓而下的身影牢牢吸引。
楠眠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麦穗状的金耳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宛如坠落人间的星辰。她垂眸扫视全场,眼神冷淡如霜,所及之处,众人不自觉地噤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威压震慑。有人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如梦幻般的场景。
“那是楠总?” 不知谁颤抖着声音打破了寂静,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天啊,传闻中的冰山美人怎么…… 这么惊艳?” 另一个声音带着惊叹与痴迷。
“这一身红裙,简直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不,比油画更震撼!” 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楠眠仿若未闻,神色淡然地继续缓步而下,黑色裙摆扫过台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那香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如同她的性格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众人的心上敲击,让人既敬畏又着迷。
终于,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将红酒杯重重搁在鎏金长桌上,“咚” 的一声,仿佛敲响了一场无声战役的战鼓。“感谢各位赏脸,愿尽兴。” 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在宴会厅里清晰回荡,字字句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余光扫过人群中祈茉炽热的目光,对方正倚着雕花立柱,白色长发挑染的暗红在灯光下格外醒目,黑色西装领口微敞,指尖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却在与她对视的瞬间,突然掐灭在鎏金烟灰缸里,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肆意,又似乎藏着只有她能读懂的炽热。楠眠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应对商业精英的寒暄,姿态疏离而高傲,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无声地宣告着她的掌控力。
苏柚雅端着香槟,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楠小姐的这身打扮,真是艳惊四座。”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楠眠的手臂。
楠眠瞬间侧身避开,动作优雅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坚决,语气冷若冰霜:“抱歉,我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 说罢,她放下酒杯,脊背挺直,径直往宴会厅外的露天露台走去。
夜卷起裙摆,楠眠从手包里摸出女士香烟,纤细的手指捏着烟支在唇边轻点,眼神平静而淡漠。翻遍手包没找到打火机,她也只是眉峰轻挑,并未露出丝毫焦急。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苏柚雅不知何时跟了出来,金色打火机的火苗在夜色中跳动。
“楠小姐这烟,我来点?” 苏柚雅凑近。
楠眠盯着那簇火苗,下颌线绷得笔直,声音毫无感情:“不必。”
“楠小姐还抽烟?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不过这样的反差,倒是让人更想了解你了。” 苏柚雅强行凑近。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楠眠后退半步,黑色手套握住苏柚雅的手腕,力道精准而冰冷,将打火机挪开,“毕竟你才刚回国。”
苏柚雅却不恼,反而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楠眠耳畔:“楠小姐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 比如,有人对你,可是势在必得。”
楠眠捏着香烟的手指微顿,目光冷冽如刀般射向苏柚雅:“我没兴趣陪你玩猜谜游戏。若你觊觎楠氏的资源,不如直接去和我父亲谈。” 她转身准备掐灭香烟,却因动作过大,烟头不慎脱手。
烟头在空中划出暗红的弧线,不偏不倚落在楼下的祈茉肩头。祈茉猛地抬头,刚要发作,却对上楠眠惊慌却依旧冷冽的目光。她的目光扫过楠眠身旁的苏柚雅,丹凤眼危险地眯起 —— 那个女人看楠眠的眼神,就像恶狼盯着猎物。
“楠眠,我等下上来。” 祈茉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她拍掉肩头的烟灰,转身往楼内走去,步伐中带着上位者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