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
“哼!”,张老夫人瞪他一眼,转脸笑眯眯的对江篱说,“别管他,江大夫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呵呵,好”,江篱对香樱说,“去厨房拿两块姜来”。
她是头一次接触艾灸,还是风寒型的头疼,用姜隔灸更妥当点。
江篱从腰间的挂包里掏出匕首将姜块切成约摸两厘米厚的薄片后,用筷子将切后的艾柱底部戳穿,放到姜片上点燃。
“烫不烫?”,她问张老夫人。
老夫人一动不敢动,“有点热,但不烫”。
温和的艾香裹着鲜姜的辛辣隔间里漫开,张公子心惊胆战的守在屏风外头,“娘?”。
“嗯”,张老夫人应了一声,“小点声”,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松快过了,这江大夫还真有几分本事。
以她的身份,本是不该来这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的医馆的。但眼瞧着儿子一日比一日好了,她心里不由得就意动了起来。旁的大夫或许用钱或用权总能给请到府里,江篱却是不行。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女儿回家了,“魏王的身边人都能去,咱们有什么不能去的?人家天潢贵胄都不在意,咱一介商贾还能讲究的过人家去?”。
张老夫人觉得女儿说的有理,今日就跟着张公子一起来了。
难受了一夜的脑袋就像浸泡到了温水里一般,暖洋洋的,让她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屏风后面竟响起了鼾声。
这时候恰好杨大嫂也过来做针灸,江篱小声交代香樱,“你在这守着,等到艾柱快燃尽了来叫我”。
张公子见她要离开,心里一下就乱了,“江大夫,可是好了?”。
“没呢”,江篱小声说,“还有合谷穴没灸呢”,她朝杨大嫂挥挥手说,“还有别的病人也要艾灸,我给她灸上就过来”。
唯一的隔间被张老夫人用了,杨大嫂只能跟从前一样去了后院她以前的房间。
小黑怎么就是个男的呢?江篱有点遗憾的想,他要是个女的就好了,找穴位找的准手比架子还稳。
现在只有两个病人还好说,如果多了,她恐怕就要跑不开了,是不是做个架子出来啊?或者找找看有没有人愿意学?
正想着,香樱来叫人了,江篱把艾柱递给她,“你先帮我灸着”,她指着杨大嫂身上被灸红的那一块皮肤说,“尽量对准这块”。
“嫂子,我送走张老夫人就过来”。
她揉着酸痛的手腕跑到前头,得赶紧把架子弄出来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给张老夫人灸上合谷穴后,江篱又往后头跑。香樱还维持着她离开前的姿势,泛红的中极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水珠。
可以啊,她赞善的看向春樱,“我来吧”。
“您歇一会儿吧”,春樱说,“反正只用拿着又不用动,奴婢替您一会儿”。
“行”,江篱笑着在一旁坐下,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枣茶,赵清源就来了,“公子的人来了”。
“姑娘的东西刚送到小院了,公子让我来给您说一声”。
我的东西?江篱有点迷茫,我的什么东西?
看到抱臂守在隔间旁边的张公子,她眼睛一下子亮了。
银针!
她的银针来了!
因此当张老夫人问,“这艾灸,我儿可否也能试试?”时,江篱说,“艾灸属热,对公子的病情来说无异于火中添柴,怕是不行,不过”,她对面上有些失望的母子俩说,“针灸倒是可以一试”。
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她还是提前与他说清楚的好,“针灸须得以银针刺透皮肉,不知张公子可能接受?”。
或许也要回去请示了父亲才行?
不过管她呢,江篱兴高采烈的送走杨大嫂后,准备中午回小院一趟。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试她的银针了。
只是她没想到,针还没试完,那边就有人说公子心情不美。
好端端的怎么又心情不美了?江篱十分疑惑,收好银针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