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躯体在蓝色液体中舒展，后颈333号的烙印还没完全愈合，这是第几个了？记不清了，数百年来，每当这具身体可是崩溃，意识就会被传输到新的容器里。

“需要调整痛觉神经吗？”母亲的全息影像正在修改参数“三个月前，在墨西哥处理叛逃者的时候，你的心率超过警戒线了，这样会减短使用期限。”“不用”我转身走向主控室“疼痛能让杀戮更专注，暗网的任务处理才能更快”

走廊两侧的屏幕上滚动着全球行动简报，江家最后一个据点在海城被剿灭，带队的是一个带翡翠扳指的年轻人——长得真像江临渊啊，连死前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332号”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又擅自删除记忆数据”

我推开主控室的门，窗外正在下雪，三百年前姑苏山的雪和现在屏幕里正在删除的记忆一样，都是没用的数据。

“下次传输前把和江家有关的记忆模块全部清除掉”我启动脑内的格式化程序“尤其是关于祠堂的……三百年内的也不要，没用的数据占内存。”

母亲的全息影像闪了一下“这不符合……”

“这是命令——毕竟，我们得保证产品稳定性，不是吗？记忆太多，乱了可就不好了”

（主控室屏幕暗下去，最后闪过一行小字：第1021次意识传输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