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芮从燕韵玺手中接过草莓熊睡衣,粉粉嫩嫩的倒显得可爱,她微微一笑,坐在床上正准备换衣服,忽然回头看了看燕韵玺。
燕韵玺见状,走到门边,抓住门把手,轻轻推了下门,待门卡进凹槽里,她拧上了门锁。
林予芮沉默了。
燕韵玺感受到沉默后也傻眼了。
我是要换衣服啊姐们儿!
燕韵玺对自己有些无语,讪讪一笑:“那……那我先出去了?”说着,她用大拇指指了指门。
“额……不用,都是女孩,没什么可害羞的。”林予芮的手搭上燕韵玺的肩拍了拍。
燕韵玺触电了似的,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烧,她垂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林予芮双手握住衣角缓缓抬起胳膊,向上一拉,衣服从她身上被脱了下来,她叠好衣服放在床头柜。
燕韵玺看着林予芮的背影,林予芮长发如瀑布一般落在腰后,或许是不漂不染的原因,林予芮的发质出奇地好。
林予芮身材窈窕,凹凸有致,直角肩和细腰搭配起来再让人心动不过。
虽说林予芮幼年是个如小子一样的姑娘,长大后也不像其他女孩一样淑女范,但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显得温婉如玉,回想起她穿露肩礼服裙,她的礼服裙大多是比较闪亮的,再加上她的歌手职业,使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声音和闪灵的礼服裙上,很少注意到她的皮肤。
可能及时注意到她皮肤很好,也会认为是化妆化出来的吧。
燕韵玺入了迷。
林予芮一转身就见燕韵玺盯着她的变态表情,她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右手在燕韵玺面前晃了晃,燕韵玺这才回过神。
“觊觎我啊?”林予芮笑道。
燕韵玺:“不敢不敢。”
燕韵玺说这话时被林予芮颈上的一抹亮光闪了一下,她眯起眼,往后退了一步才看清那是一个银色项链。
“我看你好像……”
正说着,燕韵玺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我看你好像一直戴着这个项链,是爱人送的吗。
燕韵玺最终没能说出口。
敲门声不久,温久念拖着长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芮哥~你怎么还没还好衣服啊~”
林予芮还没来得及回答,温久念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我靠,我靠我靠,燕韵玺是不是在你这呢啊?你们在干什么!哎算了,不打扰你们,溜了溜了。”
“哎不是!”
燕韵玺闻言急了,温久念上学那会儿可是出了名的大嘴,虽这些年有所收敛,但也挡不住一传十十传百。
燕韵玺紧迈开一步手扶上门把手正要开门,林予芮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把手放在燕韵玺的手背上,燕韵玺感受着林予芮手心的温度,这次不是无数个夜里她幻想着和林予芮在一起的场景用左手摸右手来模拟,也不是和好朋友之间的拉拉扯扯,这是林予芮,是她朝思夜想的女人。
“急什么。”像是个问句,又像个陈述句,燕韵玺每次听到林予芮的声音都会感到安心,就像被掀起层层涟漪的湖面突然平静了下来,这种安心感让她很享受。
是啊,急什么。
燕韵玺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论关系,她和林予芮在十几年前就是情侣了,四年级的她不懂什么叫爱,只知道每当看到林予芮时心脏都会剧烈跳动,小学毕业她终于和暗恋许久的女孩走到一起,那时她恨不得昭告天下,而现在因为怕林予芮被传恋爱消息掉粉而和林予芮说一句话都小心翼翼的,果然,世事无常啊。
房间里安静地出奇,最后还是林予芮打破了沉默。
“你刚刚想说什么?”林予芮问道。
“啊?”燕韵玺愣一下,“哦哦,没什么,忘了要说什么了。”
项链是爱人送的,燕韵玺等于讨了个难过;如果不是爱人送的,倒显得燕韵玺八卦,恐怕会拉低好感度。
如此想来,项链是不是爱人送的都没意义了,只要林予芮一直平静地在自己身边就好。
她抬头看着林予芮,林予芮突然失落了似的垂眸,她睫毛很长,眼影在灯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像小星星,也像林予芮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发光。
林予芮像是一块磁铁,紧紧吸住所有人。
林予芮沉默片刻后抬起头笑了笑:“换好衣服了,走吧。”
林予芮刚拧开门,温久念摔了进来,燕韵玺眼疾手快,赶紧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温久念这才没和地板来个kiss。
“我靠,”燕韵玺骂了一句,“你干什么玩意儿,跟个大蚂蚱似的。”
温久念看着她的脸许久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燕韵玺突然意识到温久念在偷听。
温久念是个活泼的孩子,心里藏不住事,燕韵玺心提到了嗓子眼,细细回想了下刚刚和林予芮的对话,确定没有什么外人听不得的话后才放下了心。
温久念显然也没把二人刚刚的对话当回事,一手拉着燕韵玺一手拉着林予芮向客厅跑去,跑到地毯上她跳起将二人的手甩在空中,林予芮的胳膊从空中落下,她浅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棕色椅子。
黑色真皮沙发上是一向稳重的杨诗酒和沈年华,一个坐在沙发最左边一个坐在沙发最右边,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燕韵玺从餐厅随手拉来两把椅子,坐在林予芮身边。
在她意料之外,温久念屁股刚碰到椅子就站起跑到厨房抱出一大包零食全一股脑倒在茶几上。
林予芮看这架势显然呆住了,随后感到有些莫名的尴尬:“额……久念,零食少拿点就够,多留点自己吃。”
“没事儿~金主爸爸买的。”温久念摆摆手,转头看向燕韵玺,“对吧金主爸爸?”
燕韵玺嘴角抽搐,点头附和。
燕韵玺拿起一个叫“土豆墙”的零食递给林予芮,但递到一半定住了手:“你减肥吗?”
“我胖吗?”林予芮迷茫地看着她。
“没,你身材很好。”燕韵玺说着把零食递给了她,“我记得你爱吃这个,不知道这么多年变没变味。”
温久念看傻了,用贱兮兮的调调模仿燕韵玺:“我记得你爱吃这个~,燕总,你这粉丝是没得跑了。”
燕韵玺笑了。
“零食都到位了,想想咱们玩点什么。”杨诗酒说道。
“飞花令怎么样?”温久念道,“同意的举手!”
记得上学时很少有人爱玩飞花令,主要是考察诗词积累和随机应变能力,所有很少有人能玩,燕韵玺担心林予芮怕生不好意思拒绝,转头看她,见她举着手一副放马过来的模样,燕韵玺也开心地举手。
“罚什么的?”燕韵玺问道。
杨诗酒正欲讲话,沈年华笑着说了一句“罚酒呗”,随后看了杨诗酒一眼。
杨诗酒:“说出了我心声啊沈老师。”
沈年华:“嗤,你可真是人如其名。”
三人抬头看着他俩打情骂俏,最后是燕韵玺受不了了:“你俩够了啊,罚酒是吧,跟你俩说啊,姐比你们都能喝。”
思索片刻,燕韵玺又说:“别罚酒了,喝得醉醺醺的也不好看,罚点酸的,正好张熠给送了一箱柠檬,谁输了挤一杯柠檬汁喝。”
见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她转身去厨房,林予芮见状跟上她的脚步。
燕韵玺递给她一盒杯子,自己抱了几个柠檬走回客厅。
温久念见二人拿了一堆柠檬和杯子识相地将零食堆到桌子中间,留出了边缘的位置。
二人放好柠檬和杯后坐下。
“来什么字?”林予芮问。
“两位老师说说啊。”燕韵玺道。
杨诗酒低下头思索片刻抬起头和沈年华相视一笑:“顺时针顺序,从我开始,风花雪月,接不上的小酌一杯纯柠檬汁儿。”
“哈哈哈这个简单,这个简单。”众人笑到。
杨诗酒浅笑:“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说完,她转头看林予芮。
虽说林予芮现在从事的工作似乎是什么学历的人都能干的,但上学时毕竟是考第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燕韵玺:“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温久念:“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看出来了,都是文化人。”沈年华笑道,“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杨诗酒:“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
不知多少局后,燕韵玺突然卡了一下,拿起一个比较小的柠檬,用水果盘里放好的水果刀切开,挤进酒杯里,举起:“我干了,大家随意。”
她刚抿了一口,眉头紧蹙,林予芮光是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有多酸。
“换个游戏吧大哥大姐们,我都词穷了。”温久念一脸生无可恋。
燕韵玺看她那样被逗笑了:“OK,有什么好玩的吗?”
一片沉默。
“那这样吧,我去手机上搜搜?”说着她打开了手机,手机屏幕亮的一瞬间,她注意到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杨诗酒也看了眼手表,开口:“都回去睡觉吧,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