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是我不见了，有人会觉得可惜吗？”

华雨黯低着头，坐在地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杨老师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疏离，孤僻及忧伤。

“会的，总会有人喜欢你的。”杨老师蹲下来准备摸摸他的头。“很多人都在意你。”

华雨黯突然抬起头，左脸的眉毛那还淌着血，从眉尾流下来，直到下巴，再滴下：“真的有人会在意我，喜欢我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的在意只不过是因为不习惯……”

他颤抖着，眼睛空洞，一股热流从眼眶涌出，与血交汇，滴下：“他们为什么都这样对我！”

那眼角淌下来的泪也渐渐染上红色。

“为什么！”

杨老师从恶梦中惊醒，他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唉，多好的一孩子呀，硬生生被逼成这样。

他依然记得那次家访时……

“雨黯妈妈，雨黯这次在学校打架了……”

听说华雨黯的父母常年不在，没想到这次家访居然碰到了。

“你这个小猪蹄子居然不仅考那么点分，还打架，老娘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老娘的对吧！”

说着就抄起皮带就打过去。

华雨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皮带划过，在他白湛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印。

杨老师赶紧抢过皮带：“等等！雨黯妈，雨黯这次考得不低呀。雨黯，你怎么不知道躲一下啊！”

“掉了排名还不算差吗！”

她抢过皮带，又往他身上抡。

华雨黯低着头没有动。

杨老师赶紧把华雨黯拉开，拉出这个屋子。

华雨黯安静地，任人摆布……

他当时告诉了华雨黯他家的位置，告诉之后如果这样可以来找他。

但他就来了一次，还是他的被支开的奶奶回来时拦着让他走时。

当时他突然崩溃地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奶奶告诉他每次他妈妈来了之后，他都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她每次都是把饭菜放在房间门前的。

华雨黯跟她说他打架了，她一直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