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这是阿影遇到的最好的香囊,没有之一。”好似为了证明什么,谢影急不可耐地将香囊挂在了身上
“既然阿影这样想,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是阿影送的,哪怕是一朵花一棵草都是世间上最好的,所以”谢婉顿了顿,压下了喉头的哽咽,“阿影不要再为了一个簪子受伤了。”
“对不起。”提到这个,谢影又自觉理亏,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之前我喝醉了酒,阿影不要和我一个酒鬼一般见识,我只是心疼你。”
谢婉摩挲着要去解谢影的衣裳,谢影下意识地想要去挡,但看到谢婉的盈盈泪眼,又受不住地放弃了挣扎。
掀开衣裳,入目便可看到一片骇人的青紫,右手虽然接上了断骨,但是因为取下了夹板,此刻也肿成了馒头。
方才哭的不成样子的谢婉,好似真的如她说的一般,是醉酒的缘故,如今见了这伤势却也愣是没再掉一滴眼泪,只是微抿了唇,一言不发地为谢影上药。
“这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不怎么疼的,小姐,真的,我没骗你。”这样的谢婉反而更让谢影心里发慌,只干巴巴的几个字翻来覆去地在嘴里解释。
“我相信你,阿影,下次别再受伤了...”
“嗯....”
“明天你教我做饭吧,我也想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
“可是小姐...呜”
不愿再听那些恼人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来,谢婉忍不住凑上去用唇舌堵住了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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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节,是荆楚出了正月以来第一个较为隆重的节日,到了这天,无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选择出门游乐。自从受伤的事被识破了以后,谢影就被谢婉压在床上老老实实地养病,实在无趣的紧,只眼巴巴地盼着上巳节的到来,好借机重获自由。
到了这天,谢影起了个大早,太阳刚刚从东边露出脑袋,便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自己,做好了四人用的早食,回屋去伺候谢婉起床,谢婉被她催得无奈,只好匆匆用荚皂净了面,漱过口后随她出了门。
用了早膳,与秦楚二人打过招呼,两人便相携出了门。这天早上刚下过一场小雨,街道上还残留着朦胧的水汽,谢婉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眉心点了一个扇面状的花钿,衬得她在人群中格外明艳,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引得旁人连连侧目。
“阿影,我好看吗?”谢婉对周围暗自窥视的目光视而不见,只凑近了谢影问道。
“小姐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的。”虽然早就有了这个认知,但谢影还是会一次又一次被谢婉的美惊艳,尤其是小姐今天带了她送的簪子。
“阿影也很好看。”谢婉走到谢影前面,笑眯眯地回身说道,“可是阿影,我想把你的美藏起来,不给他们看。”
谢影如何扛得住小姐这样的注视,一时间只觉得喉咙紧得说不出话来,忍不住侧过了头,缓了缓才说道,“都听小姐的。”
“真乖。”谢婉满意地摸了摸谢影的头,拉着她走进一家成衣店,取了帷帽给她戴上。
“那,阿影,想把我藏起来吗?”谢婉撩起帷帽前的白纱,将自己也挤进同一个帷帽下,眼光流转,看着谢影问道。
谢影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浑身绷得僵直,仿佛用尽了全力,才没有脱口而出那一句“想”,那些毫不掩饰的窥视让她心里酸涩得要命,到了此刻才堪堪露出了一点端倪,她抿了抿唇,才哼出一个文不可闻的“嗯。”
“好啊,那就听你的,阿影,今天都听你的。”说着谢婉也为自己挑了个同谢影一样的帷帽,向掌柜的付了钱,问道,“阿影今天想去哪?”
“小姐想去哪?”
“不要问我,说了今天你说了算”
“那,”谢影回忆了一下往年谢婉上巳节的活动,道,“小姐,我们去看花吧。”
谢影痴痴地看着谢婉灵动的背影,只觉得满目春花烂漫。事实上,如果她读过足够多的书,就会恍然认识到,这世上有一种叫法,能够准确描述出她此刻的心境,那个词唤做——
“人比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