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该骂的骂完了,气顺了,那后面谈事就容易了。
“你听我说没有?”他说半天对方没给一个反应,薛岳山瞧对方一眼,就知道对方肯定没听进去。
你说气不气人?完全就是干巴巴的冷块木桩子。
薛岳山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罢了……”薛岳山不骂了,没用!
他意识到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没到目的反而血压一个劲儿往上升,何必为难自己?
他慢吐一口气,视线落在对方骨瘦身子上心底微叹,如今这模样,哪里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给他第一感受是脸瘦得脱相了,可见这段时间遭受了不少苦痛磨难。
脸上愈合后瘀伤赤裸裸挂着,他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这种程度看不见,清瘦的脸,眼睑下青黑都呈现了主人的力不从心。
他都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刻意露出来给他看的,好让他心疼,目的是达到了,同时深感力不从心,不知道怎么去给予帮助。
毕竟这是曾经最喜欢的一个学生,当年自己地位不高,有些事没办法强求,迫于现实,那种结果也只能是当时最好的结果了。
薛岳山一直知道委屈了这孩子,无论如何,那份类似愧疚的包容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不论过了多久。
“说吧,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郝松暝明白,这总算是心平气和下来可以交谈了。
他动了动薄唇,声线平和的道出了那个曾经令警方内部所有人胆颤的名字:“老师,你还记得白雎吗?”
“你想说什么?”薛岳山握着茶杯的指节松了松,眼底带着惊疑,他怎可能不记得,这个名字他死也不会忘记,当年大爆炸之后,他在悬崖边上亲眼看见被打捞上岸的尸体。
可他深知郝松暝是知分寸的,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能问这话就一定代表出了问题,思到这里,逐而神色发沉,心紧了紧不敢掉以轻心。
“是你…发现了什么?”
当年尸体被打捞上来是在场所有警务人员所目,后期DNA 血型匹配基因都吻合,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极其小。
郝松暝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他直接丢出了炸弹:“我看见白雎了。”
“老师,白雎…可能没死。”
接连两句话让薛岳山心尖一抖,手中茶杯哐当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他很快陡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