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面色凝重“崔来亭竟不吭不响在山沟沟里藏了六百私兵!加之本县父母官谨小慎微从不管事,如今只怕密谋好了要开始动作了。狼子野心真是可恶!凭他也配与陛下相争?可笑。”待钦差到了,定取你狗命!
郭拾玉心中一紧,听此言论便试探道“夫人,此话何意?崔来亭有不臣之心?知府不管吗?”
夫人闻声嗤笑道“知府?好笑,这一群虎豹豺狼聚在一起,那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否则就凭他崔来亭,如何敢在一县自封城主大人?呵呵......”
郭拾玉虽早已听县令说过上任知府的悲惨遭遇,也已做好最坏打算,可现任知府真与世家是一丘之貉却也觉得窒息头疼,果然,远离京都无人监管之地,做官全凭良心。当权力集中且无人桎梏后,欲望滋生,野心也随烈火浇油越来越旺。
“那他们真是不知死活,莫非以为大魏是这一州府兵就能撼动的?怕是还有外援吧?”郭拾玉继续猜测。
夫人赞赏道“不错,我虽不知他们内部消息,但这些年也琢磨出些东西,加之住在一个府里,什么时候多个生人,来自哪里,树上多了几只鸟,还是能了解的。”郭拾玉当下奉承一番,又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夫人早已调查过郭拾玉,加之今夜为沈老三全力医治如今很是信任她,便直言不讳放出惊雷“我其实是当今陛下的皇嫂,乃先帝朝大皇子侧妃,当时朝廷政变,我意外得知自己有孕,正苦恼时,却被当时还是大皇子门下一个小小门客的崔来亭给胁迫带走。”
“至此一路逃亡,就来到了这地处偏远靠海的持州,这么多年来我苦思冥想,又多番观察,终于确定!当时上京城里有人与崔来亭方便,是新帝信任之人,故而才能放走了他!”
“而来到持州,则是这里有他的同党,故而崔来亭才能如此顺利落脚祁乐县,做了这个城主,作威作福,一手遮天。”
郭拾玉猛得听此劲爆内容,当下急思半晌,眼神也透出疑问,夫人是皇妃,那大公子岂不是,岂不是,“对,我那草包儿子是遗腹子且并非是随我姓,我名唤李东容,魏是皇姓,崔来亭也不舍得让这金字招牌藏着掖着呢......”夫人再次嗤笑解惑道。
如此,一切就都明了了,郭拾玉接话道“所以,城主对大公子很是溺爱,还纵着世家子弟与衙内们戏弄他?且不许夫子们认真教导他否则便痛下杀手!是也不是?”说完垂眸紧咬牙关到底没忍住一拍桌子,啪一声!
夫人见状心中一惊,杀父之仇不知郭拾玉对自己态度如何。便面带愧疚地说道“你都知道了。”郭拾玉黑黝黝的眸子抬头回望“夫人是说我爹的死因吗,知道了。”且日夜不敢忘,想取崔来亭狗头,祭奠亡魂。
夫人闻言,半是叹息半是试探道“是我对不起你,也许当日我不该聘请虞夫子为西席,又该早日察觉崔来亭棒杀我儿之心,如此便也不会害了,唉......”不知你对我们母子,是否有怨恨。
郭拾玉配合微笑道“夫人,良善之人永远无法揣摩恶人所思所想,我已长成,自然辨得真凶是谁。”我们合作还是牢固的。
“拾玉你真是明事理的好孩子,只是,如今形势不容乐观呀。”你可有法子,说来我们谈论看看。
“拾玉小民一个,有何办法?倒是夫人如此淡定,应该有计划吧。”你不坦诚,我如何配合。
“哈哈哈,果然少年英才。也罢!我也不与你绕弯子,前些日子,我派人往外传消息得到陛下正派了钦差巡视,我的人与钦差搭上话了,不日就有密使前来探查。只是如今沈老三受伤无人接应,这进城一事倒是有些麻烦。”眼下紧要关头,需要你的帮助。
“如此,倒也好办,这祁乐城里,最不起眼的就是熙攘小民了。”我有办法。
“哈哈哈,好,如此我便放心了,明日我安排好就给你暗号,辛苦你了,可要我支开那碍事的?”我那草包儿子可否不参与其中?
“夫人,关系好的人突然不好了,岂不反常?若有危险,会让湖锄来报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呢,夫人。
“如此,也好。”为了破局自救,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