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春鸣来到九极院给夫人传话来了,说是她昨日做了噩梦,想向城讨要一个平安如意来压压惊,城主眼见这是夫人第一次主动来要东西,自然惊喜过望,巴巴开了库房,选了好些吉祥摆件,准备亲自给夫人李东容送去,可被春鸣冷着脸拦住。
她道“城主大人留步,夫人头疼受不得刺激,更何况昨日梦中还遇到那人惨死,眼下正是不想见大人的时候,您还是不要去刺激夫人了。若是不放心,便叫,崔管事替您送过去吧。”
听到这话,旁边的溪石笑脸一下耷拉下来,很是不甘地退了下去。倒是崔渡,早前多谨慎一人,眼下急火攻心也乱了分寸,当下沉稳应声,端着就走。
待几人走远,溪石才轻瞄城主那关切又失落的脸,眼睛一转上前出主意道“城主大人,您若是想看,谁还能拦着你不成!只要不被夫人发现不就成了!”城主听了对他赞赏一笑,随意抓了把旁边紫檀雕花匣子里的珍珠,赏给他道“不错,还是你机灵,走!”脚步匆匆跟了上去。
溪石留在身后并未跟上,而是贪婪地扫了一圈库房里大大小小的珍宝摆件,真是诱人呐,早晚,早晚有一天!他遗憾收回视线上下掂量着手里拇指盖大小的珍珠们,举起一颗来在阳光下柔光耀目,真是好看。之后便急匆匆跟上城主,随时替他分忧。
这边春鸣特意在前头碎步走着拖时辰,一刻钟多,才到了紫竹院。等推门进去,就见夫人李东容正在廊下躺椅上休息,她示意崔渡捧着东西上前,才轻轻叫道“夫人,醒醒,奴婢把东西讨来了,您瞧瞧,可有喜欢的。”
李东容恰时醒来,揉揉眉头道“知道了,一时有些口渴,你去给我倒些水来。是崔渡啊,上前来,我仔细看看。”说完春鸣转身进屋了,李东容站起身来就要查看玉器摆件,大约是起猛了,她眼前一黑就要向右倒去。
那方向正对着一盆兰花,若是摔在陶瓷花盆上,后果不堪设想。崔渡来不及多想,大步上前伸出右手一环便将李东容圈在怀中,左手竟还稳稳端着托盘而玉器不损。
此刻溪石刚巧轻轻推开院门,城主从门缝里侧身进来就看到此情此景,崔渡健硕的身躯把李东容抱在怀里,那狗东西手上还端着自己库房的玉器把玩,好呀,好呀,拿着我的东西来勾搭我喜欢的人。崔渡!
城主几次想要上前怒斥崔渡这个背主的奴才,可心有顾忌终是忍下这口气,一甩衣袖扭头走了,留下溪石莫名其妙,这都能忍下?不愧是城主,就是心胸宽广。但,崔渡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嘻嘻。
李东容从崔渡怀里探头看见他们走远,来不及多想便直起身冷淡道“多谢,东西放下吧,我累了先回屋休息了。春鸣送客!”春鸣及时出现,对着崔渡一伸胳膊请人离开状。崔渡也被方才失礼抱着夫人的情景给整懵了,闻言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待行礼后,才跟着春鸣出去。
且不说崔渡回去复命后,压根没见到城主而被溪石使唤着跑东跑西,偏偏还有城主牙牌无法不从是如何恼怒。
再说另一头,未时末,郭拾玉又带着寸步不离的小尾巴魏如宸来到了摘星巷子望月楼来问诊,郭拾玉照常拿了药箱就要上楼,又见如今午后阳光有些毒辣,便道“你去找李妈妈要间客房休息一会儿吧,我且有得忙。”魏如宸热情地送她上楼,转头看见半死不活的湖锄,忙带着人找间雅间休息了。两人一人睡床一人睡榻不觉进入梦乡。
“公子,公子~起来开心呐,公子~”魏如宸睡梦中听到一阵矫揉造作地女声,还有什么东西在鼻间扫来扫去痒得不行,走开啊,什么东西,嗯?“阿嚏!什么东西,湖锄有虫子嘛?鼻子痒死了,嗯?啊!!!!你,你谁啊?怎么进来的?”他迷糊坐起身叫着湖锄,等揉了揉眼看清床边之人,吓得连连后退!
“大公子,你讨厌,奴家是蜜雀啊,那日品香会上您一言道破奴家身上的熏香是水檀香,奴家就心生好感啦,肯定是您一直默默关心爱慕着奴家而不敢直言,才会暗中记住奴家的喜好。”
“公子坏~让人家左等右等,就不见公子来偶遇奴家,如此淘气~人家心动不已更是喜欢公子啦!便决定主动些,来寻公子~这见了面,不如,我们玩些好玩的吧~”她扭捏几下就扑上前去。吓得魏如宸一头虚汗从旁边绕过去,下床靴子也顾不上穿,三两步就蹿出门,跑了......
听到动静迷糊醒来的湖锄,只来及见到自家公子衣衫不整狼狈逃窜。嗯?大公子竟然背着拾玉姑娘偷腥?完了......
五楼听到动静的红玉拉着郭拾玉出来,站在亭廊往下看去,就见魏如宸被疯狗撵样跑得极快,转眼冲出望月楼大门就消失了。
“噗啊哈哈哈......拾玉,你也太狠了吧,这么作弄大公子,把人吓傻了可怎么办~”说罢笑歪了身子倒在郭拾玉肩上。
郭拾玉此刻也抿着唇忍着笑,半晌才接话“咳咳,权宜之计罢了,过后我会解释清楚补偿他的。”嗯,他应该不会生我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