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是睡落枕了吧?
什么情况下落枕脖子没事,就肩膀腰有问题的?
懒得想太多,我伸了个懒腰,骨头关节一阵噼里啪啦,像生锈的老铁偶忽然开始活动。
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我感叹了一下,忽然发现有什么一闪而过,赶紧撩了衣摆看一眼。
我腰上什么时候多的淤青?
昨晚上我到底都怎么睡觉的,能给自己撞出这么一块...等等!
我看了看形似三个指印的淤青,若无其事地放下衣服。
估计我自己掐的吧,睡着了做什么事都有可能的,人类真是太可怕了,做得出来自己掐自己这种事。
“叩叩叩”,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奚蓉的声音。
“露露,起来了,你还好吗?没烧昏过去吧?”
啧,这女人,关心都吐不出什么好话来,要不是我听出她在着急,肯定得跟她抬杠。
怕她一会儿直接闯进来,我赶紧大声应她。
“哎,起来了起来了,不许开门!我还没换衣服!”
我听到奚蓉在门外嘟囔了一声,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十有七八是说这么多年互相之间有什么没看过的。
一阵风从我身旁刮过,吹向门“砰砰”地撞了两声。
我没太留意影子的变化,毕竟我在换衣服,让这凉风吹得抖了一下。
“嘶,好冷。”刚睡醒脑袋不清晰,我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风忽然停了,我也终于套好衣服,提了提肩膀的衣服,再扯了扯领口。
T恤衫大裤衩就是方便啊。
根本不想穿别的,裙子容易让风吹起来,走路还得格外注意一下,怪麻烦的。
开了门奚蓉就伸出手往我额头摸。
“退烧了啊。”她这样说。
我学她翻白眼,“那肯定咯,早说了没事了嘛。”
想到昨晚上的事情,我下意识和奚蓉保持了一点距离。
有点尴尬哈。
完了,一想起来就...人到中年这么饥渴吗?
我想着一会儿吃完早餐还得换条贴身裤衩,一边想奚蓉这里哪有裤衩让我换,只能现洗现烘了。
“早上吃什么?我就点了包子馒头豆浆,你现在还吃红糖馒头吗?”奚蓉问我。
“吃啊,我什么时候不吃红糖馒头了。”我随口回她。
我还纳闷呢,我早餐固定就那几样,认识这么多年了,奚蓉怎么还记不清。
于是我控诉她。
“这么多年了你竟然都没记住我早上吃什么?!”
面对我的控诉,奚蓉好像有点慌,但她很快收了慌张,冷酷无情地接话。
“那咋啦?”
好无情!碎了,我彻底地碎了,再也拼不起我的玻璃心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东北话?”我问她。
奚蓉瞥我一眼,“那咋啦?”
在我真的生气以前,她赶紧清了清嗓子,做出谄媚的表情。
“国王,您的早餐已就位,请让我给您带路。”
切,这还差不多。
去她家餐厅的路上,我忽然想起她家床单的事,于是试探着问她。
“蓉蓉,你家床单还挺好看的,哪家网店买的呀?链接也给我发一个呗。”
奚蓉边走边看我脚下,一副生怕我走不稳摔了的样子。
我有点紧张,担心她看出来我走路姿势不对。
“那个啊,还真是网购的,你家那些不是挺好的吗?都是你当初和...我挑的。”她僵硬地收了话。
我有点惊讶,那些床上用品挺好看的,没想到奚蓉眼光还有这么好的时候。
要知道以前她看到我妈买的那些大富大贵、国色天香,还真诚地感慨'阿姨眼光真好啊,挑的被套都好有艺术感。'
我觉得她的眼光也很有艺术性,远超常人了。
可能是我表现得太明显,她恼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
“你什么意思,还不许我挑那样的?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发链接!”
我有被她一副要一雪前耻的表情笑到。
“哈哈哈哈哈——”
我们已经走到餐桌边了,她怒了并且在我张嘴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塞了红糖馒头。
差点没噎死我。
我赶紧用手拿下来,“干嘛!你要谋杀亲友啊!”
在我准备继续指控她的行为时,手机嗡动,我收到了她分享的链接。
手快地点了链接,里面只有一个规格。
【米色】
我舔了舔嘴巴,感觉有点口干。
“蓉蓉,你家那个床单,我昨天出了很多汗,半夜把床单被套洗了,不小心被我别的衣服染了色。”
奚蓉吃她的早餐,懒得抬头看我。
“染就染呗,那房间都是你的东西,又不会给别人用。”
“哈哈。”我干笑两声,苦中作乐分享道:“染的还是藕粉色呢,特均匀。”
“啧啧。”奚蓉砸了咂嘴,“真有你的,不会把你本命年内裤卷进去一起洗了吧?不然怎么能染出这个色来?”
我没回她这句话,而是问她。
“昨晚上你进我房间没?我床头倒了杯温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困蒙了自己倒完忘了,还是你给倒的。”
她终于舍得抬头白我一眼,“早睡了,肯定是你自己倒的啊,不然鬼给你倒的啊?大清早的做梦呢。”
哦,哦豁。
我吸了口气,选择啃一大口红糖馒头。
香啊,甜啊,红糖馒头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