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睁不了一点,喊道:“那不一样。到了叫我。”
“好吧,你别睡着了。”沈定挠了挠眉心。太好了,又发现十一一个害怕的东西。想了想,握住十一的手腕。接着看下面的风景,见着有趣的便指给秦休看,秦休总能准确说出地名,还把由来也介绍了一遍。沈定叹为观止,弟弟懂得真多!
俩人一路聊,沈定觉得没过一会儿便到了,大鹏停下来后,他道:“这就到了?”
十一赶忙下来,脚踩在地面心才放回肚子:“这小金鹏乱飞的吧,足足一个半时辰了好么?”他从行囊里拿出水壶,喝了几口,准备递给沈定,却发现沈定已接过秦休的,嘴贴着壶嘴喝了一口。
虽说男儿不拘小节,共喝一壶水也没什么,但十一心里莫名一刺。
沈定喝完后把水壶递还给秦休,走过来搂着十一的肩:“哥哥受惊了。这样,咱以后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十一想把水壶砸沈定脸上,但本着珍惜水资源的美德,一把挥开沈定,把水壶放回包里,拿出地图,查看目前的位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指着光州道:“我们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圈先来光州,离天清最近的不是幽州么?或者云州也行啊?”
沈定凑过去看,发现光州位于最北方,确实离天清最远。第一站来光州,是当时秦休同他在岩洞说好的。他当时也没注意各州的距离。一时不知该怎么答,看向秦休。
十一见状,怒火蹭蹭蹭往上冲,本来就不满的怨气彻底爆发:“你想干嘛?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还非要带上我们?”还让他难受痛苦了这么久!
“十一。”沈定难得沉声。
十一怒容犹存,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秦休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而且兴州旁边就是怀州,多近啊。咱们从最远的地方往回绕,不是也挺好么?是吧秦休?”沈定缓和气氛。
秦休却道:“没什么用意,随意定的。”
“……”
十一向沈定大吐苦水:“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先来兴州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那会儿他怎么会知道你恐高?”沈定道。
十一还想再说什么,沈定又道:“好啦,我们是哥哥,让着点人家。方才饭钱还是他付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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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州,明阳镇。
街上人来人往,清一色全是男子。就连提着菜篮子去买菜的,也是男子。
“为何街上都是男子?买菜做饭不是向来是女子分内之事么?”十一疑惑。
“从来没有什么事该是谁做的,买菜做饭男子就做不得么?”秦休冷不丁接话。
“男耕女织,男主外女主内,一般不都这样么?我又没说男子做不得这些。”十一回击。
“是么?你方才不是说‘向来’么?”秦休咬住不放。
十一气得大骂:“你这人有毛病……”
“哎哎,你俩咋回事。这也能吵?我们找个人问问不就行了。”沈定忙打断,准备随机叫个路人问问。
不等他问人,不远处右前方的药方传出不小的动静。一竹竿似的学徒把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往外推,不耐烦道:“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们做生意。没钱还来买什么药?”
小男孩抱着他的大腿哭着恳求:“我可以在你们店里帮忙,烧水煎药我都会做的。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她快病死了。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你这死小孩怎么说不听呢,这儿不需要你。快走吧。”学徒愈发不耐,胳膊虽细,但扒拉一个孩子还是戳戳有余。但小男孩不依不饶,学徒为求脱身,一脚把他踢翻,转身进去。
小男孩倒不哭了,一声不吭起来,冲到药台旁,拿了几幅刚包好的药就跑。那学徒看到,三两下抓住小男孩,去抢药,但小男孩突然力大无穷,怎么也不肯松手。争抢中,药洒了一地,学徒气极了,抓住小男孩,照着他的屁股狠狠扇了几下。
“我让你偷药,小小年纪不学好。”
小男孩不哭不闹,一脸倔强,学徒更加来气,随手抓了门口的扫把,就要往小男孩身上招呼。就在棍子快落到小男孩背上时,他的手腕蓦地一疼,扫把脱手。他怒然抬手:“谁啊?哪个王八蛋?啊!”什么都还没看清,额头又是一疼,后退了好几步,松开了小男孩。
小男孩见脱身了,便要跑。学徒站稳后顾不上其他,去追人:“你还敢跑?”
但有人拦住了他,身形如风,语气温和:“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你打也打过了,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