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贞心里已经了然,对于接下来的事,多多少少有了把握!
——
时间回到昨日。
天气好,皇帝正陪着王贵人在御花园里游玩。
常福响起太后催促再三的喊皇帝定下张氏家主的职位,皇帝整日都沉迷在温柔乡里,半点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常福顿时也着急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适时琅琊王氏家主求见,皇帝接见时,正巧就是问的这事。
“不知大司马有何见解?”
王端要的就是皇帝这句话,只见他略显为难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张氏之事?”他的语气不急不慢,恰到好处的提点,让皇帝瞳孔略显失焦。
当年的事!
皇帝的思绪瞬间回到那天那种窒息无能为力的感觉,身躯稍显颤抖。
王端看见他这样子会然一笑,得意道:“陛下,臣以为狼子野心终不可训化!”
“臣以为,不过一阶世家女,朝堂之事轮不到妇人插手,即是欣赏张氏才华,不若让其去翰林院修撰史书,既不会埋没张氏才华,也不会辜负陛下对其才华的厚望!”
皇帝想起当年的事,对于大司马所说的连连赞同。
“即是这样,还请大司马全权做主!”
“陛下,臣还要一事,先帝在世时对镇雄王世子多有愧对,不若将世子与张氏一结两性之好。这样一来,警示张氏一族,二来,弥补先帝在世的憾事。岂不两全其美?”
皇帝一听,顿时欣喜万分,连连点头,“就按大司马说的做!朕立马回去写圣旨!”
皇帝慌张的喊着常福回去书房,也顾不得身后的大司马 ,杂乱的脚步瞬间就暴露了皇帝此刻的慌张不安。
常福在得知皇帝要对张氏任命时,着实高兴了一通,太后叮嘱的,可以完成了。在看到皇帝圣旨上落下“与镇雄王世子一结两性之好”后,常福也被吓到了。
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看不真切 ,贴近了仔细瞧上,就是这个旨意时,常福觉得荒诞不经!
再三询问皇帝是否是这两张圣旨。
皇帝不耐烦的应着,常福硬着头皮将圣旨送出宫去。
荒诞!简直就是世上别无其二的荒唐消息!
太后在听说此事后,病了一场,万慈宫近几日都是来来往往的太医。
醒来后听说圣旨已经宣读了,太后整个人被气得发抖。
秀禾望着太后一口气喘不上来,紧张道:“娘娘!圣意既不可改,还望娘娘保重凤体啊!”
太后躺在床上,看着像是快速苍老了十岁 ,满脸不可置信道:“去!快去叫常福过来!让皇帝来见哀家!秀禾!你亲自去!”旁人信不过 ,只有秀禾亲自走这一趟,她才能放心!
秀禾颔首。
宫里宫外现在都在对皇帝搬出的圣旨议论纷纷。
修禾的心情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确实荒诞!
她拿着太后手令找到常福后,说了让皇帝去见太后之事。
常福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通传了几次,皇帝都是充耳不闻,最后一次同传时,勃然大怒!
伺候皇帝的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喘。
秀禾知道这事根本挽回不了了,太后那边还等着她去回话,秀禾带着忐忑不安的走了回去。
太后没见皇帝过来,怎会不明白!
一个念头的说着:“哀家对不起先帝!”
万慈宫一时间也陷入一阵乱麻中。
——
当事人不管外界怎样议论纷纭,张家依旧闭门谢客,安静得可怕。
比张元贞辞后的一些张家人逐渐到了京城,张元贞忙着入职之事,也是忙着给张家牵桥搭线,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给众人安排好住处的事,一时间全累在红绸身上,把她累得够呛。
一闲下来忍不住抱怨道:“要是红袖姐姐也在就好了!”红袖和她是同等在她身边伺候的,她为了方便,请先生给两人开了蒙,读书认字什么的,两人都会。
平日里宅内事基本都是两人在打理。
她们来得匆忙 ,曲江那边尚且要人打理,张元贞就把人留在了曲江,晚些日子再上京来。
这次前来的都是张氏的学子,提前进京准备秋试的,红袖跟着进京而来。
就在红绸日日念着的日子里,红袖翩然而来,一来第一件事就是拜见了家主。
张元贞知道她奔波辛苦,一来就让她好好休息。
红袖对于外界疯传的荒唐赐婚之事略有耳闻,小心询问着她。
张元贞也不打算隐瞒,了当承认道:“是这样的!”
红袖知道她心里有考量,也不在问了,想起外面传言的振雄王世子还在护国寺的消息,问道:“女郎可打算将人接回来?”
红袖随口一说,就说到了张元贞的点上。
如果她没有所作为,外界定会传言她有蔑视王权之意 ,扣下来的又是大不敬的帽子,如今只有将人好生接回来了,才省的落下个什么闲言碎语!
好在入职的事她已经准备差不多了,现在只有等着礼部制好的官服送过来了。
朝服多以男子的体裁为准,对于张元贞较为瘦小的身躯,衣服要裁剪的可不是那么小部分,要根据她进行大面积的改动,确实要下些功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