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薄薄的纸被交到剑子手里,纸上的名字签得雄浑有力,仿佛有千钧的重量。
我相信你,所以你应该为我东奔西走,为我付出心血。
我相信你,所以你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我都愿意认同。
剑子苦笑。
奇妙的是,佛剑走路的步伐也很慢,每一步都稳稳的,鲜少会迟疑、会犹豫。
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原来也会有某些地方的相似。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炊烟袅袅,菜肴的香气仿佛惊心动魄地扑鼻而来。
剑子有些恍惚,这种回到家就能吃上热饭热菜的日子过得久了,竟真的有了点温馨的感觉。连龙宿,都生出了点田螺姑娘的意境。
精致的饭菜摆在桌上,中间的是一碗炖汤,好像就是那惊心动魄的香气来源。
龙宿说,虫草花炖乌鸡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剑子微怔,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哪儿来的乌鸡?
龙宿说,就你后院的,你不是还跟它们玩过吗?怎么不认识了。
剑子深吸一口气,忍耐着什么似的说,我养它们这么久,已经对它们很有感情了。
龙宿无动于衷地说,哦。然后抽了双筷子,递给剑子,问,我精心炖了一下午,你不吃吗?
剑子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终于闭了眼睛,壮士断腕般地接过筷子坐了下来:吃。
饭后,剑子上院子里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剩下的那只乌鸡,对龙宿说,龙宿,我来和你说个故事吧。
龙宿有些讶异,说,你说。
剑子说,我不知道你和人分手会不会难过,但是我会难过。我也是人,受伤的时候也需要疗伤。这时候院子里多了两只鸡,它们每天打打闹闹的,看着它们,仿佛连心情也好了起来。于是我给它们分别取了一个名字,一只叫佛剑分说,一只叫疏楼龙宿,我想着,要是哪只先死了,我就只能跟剩下的那只相依为命了。
龙宿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想起来问,哪只是疏楼龙宿?
剑子指了指桌上的残汤,说,你刚才吃的那只就是。他抱起手中的乌鸡,摸了摸它白绒绒的羽毛,叹了口气,看来我只能和你相依为命了,你说是吧,佛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