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前还被我吓到过。”许庭云补了一句，笑起来，他说的是上次差点轻生的事。

“艺术家具有敏锐的直觉。”林清游也笑，“但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再来一次。”

锅里的汤圆一个接一个浮上来，圆滚滚的很是喜人，许庭云用汤勺捞到碗里：“冲着你，冲着刚煮好的元宵，我都不会再来一次。”

他把被生产者捏成柿子模样的元宵拍照发过去：“喏，‘好柿花生’，祝你祝我。”

“我刚好也喜欢花生馅。”

“那太好了，冰箱里打折促销的还有一包，你回来我还能下给你吃。”

没有营养的对话也会让人高兴的，尤其在进行了过度的脑力劳动以后。许庭云让林清游讲今天的考察内容，表示自己想接受历史的熏陶，其实想把他的话当下饭菜。

林清游倒是不在意，知道他也学过艺术史，直接说：“今天我们去了45号窟，内容主要是隋唐时期飞天的壁画，就像照片里那样……”

不愧是论文高手，也许还做过博物馆介绍员，他只讲了十分钟，但条理清楚又详细，本来不打算学的，脑子里竟然画出了一张思维导图。

天生教书圣体。

“好全面啊，林老师真厉害。”许庭云把吃完元宵的碗丢进水池。

电话那头却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叹息：“你晚上说这句话让我很想回家。”

许庭云随口应道：“还有两个多星期就回了。”听到林清游笑的时候他有些莫名，半天才知道他的真实意思，耳朵尖因为这句含蓄的情话红了，笑骂他不正经：“我去洗澡了！”

“这么早就挂？”林清游逗他。

“想听我洗澡啊？”他下意识反驳，可这句话似乎离正经的方向更远了……于是他生硬地转折道：“我最后完善一下画面就要动手了，应该会赶在三月之前把东西买齐。”

见状，林清游从善如流地收起逗人的心思，说：“按你心意来，如果有什么要我帮你，尽管说。”

许庭云笑道：“有需要再说吧，你也好好工作。对了——”

“北京的玉兰花快开了，你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