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战争是为了争取和平,但战争本身并不是和平。”安沐目光有些悠远,“就像是北城,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谁知道暗地里隐藏着多少危机呢?以后你会明白的,和平,是所有人心中的向往,但真正实现和平的道路,却艰难而漫长。”
顾鹿一没再问下去,她抬头看向天空,天空湛蓝,白云朵朵,阳光洒落在花园里,为花朵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以后吗?
也不知时光悄然流逝了多久,“以后吗”这句话,一直在顾鹿一的脑海里来回穿梭,反复盘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顾鹿一像往常一样,鬼使神差地来到花园。
不经意间,瞧见安沐正与另一个女孩相谈甚欢。
心里酸酸的。
就在这一刻,顾鹿一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她明白,原来每个人对于追求和平的信念,都有着各自独特的缘由。
而安沐,这个她一直关注的人,之所以如此执着地向往和平,似乎与眼前这个女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天,雨丝斜斜掠过花园朱红的廊柱。
南宫情冉刚撑起伞骨,手腕猛地一轻。
安沐已经扣住伞柄旋身拽了过去,黑色伞面在雨幕里划出半道银弧。
她垂眸盯着对方缠着石膏的手腕,睫毛上凝着碎钻般的雨珠,“我来打伞吧,你手还没好呢。”
南宫情冉微怔,抬头迎上她略显愠怒的目光,又好气又好笑地耸了耸肩:“哟,安小霸王又上线啦?我不过是左手骨折,右手撑个伞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那也不行,万一淋湿了怎么办?”安沐没有理会南宫情冉的抗议,自顾自地撑着伞。
伞面随着两人贴近的动作倾斜,细密雨丝顺着伞骨汇成银线,在两人周身织出朦胧的光帘。
南宫情冉顺势亲昵地挽上安沐的胳膊:“好好好,我知道啦,我的女朋友最贴心了,不过呀,我这屁股也疼得厉害呢。”
“你不是手疼吗?怎么屁股也疼了?”安沐疑惑地瞥了对方一眼,手上的伞骨却微微上抬,刻意为南宫情冉挡下那斜风裹挟而来的细雨。
南宫情冉目光扫过安沐眉梢眼角,一寸寸往下打量。
雨水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屁股疼,当然是因为昨晚你折腾得太狠啦~。”
安沐的耳朵蹭地一下红了,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
她压低声音,故作生气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和你又没有那个。”
“开玩笑的啦。”南宫情冉调皮地伸手摸了摸屁股,脸上的嬉笑瞬间转为义愤填膺,大声说道,“我屁股疼是因为你们北城医护人员,简直太不靠谱了!”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那天。
南宫情冉跟北城医护人员平日里关系好得简直能穿一条裤子。
但凡有空,她总会贴心地给大家送些吃的。
可那天,偏偏有个叫祁礼的不在,南宫情冉找了一圈没见着人,也就没把特意给她带的糖葫芦交到她手上。
结果三更半夜在病房里。
南宫情冉睡得迷迷糊糊,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趴在床上,麻绳勒得她腕骨生疼,后腰凉飕飕的,半截裤腰不知何时被人扯到了尾椎骨。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见祁礼手里正拿着个针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地默默盯着自己。
当时就懵圈了。
这祁礼怕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她还有这种癖好啊?!
祁礼一步步向她逼近,“嘿嘿嘿老大。”
南宫情冉虽然被绑着,但是嘴还是能说话的。
她慌了神,声音颤抖地喊道:“喂,大姐,你……你先冷静点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祁礼笑眯眯的,眼神却有些诡异,手里拿着针头,在南宫情冉面前晃了晃,“嘿嘿,老大,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要乖一点哦。”
“你你你……你冷静点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南宫情冉猛地弓起脊背,却被麻绳勒得闷哼一声,“你...!”
她试图挣扎,却发现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嘿嘿,老大,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给你打针哦~。”祁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可在南宫情冉眼中,这笑容比恶魔还要可怖。
“打针?!打什么针?!我我我我我我骨折啊,打什么针啊?!”南宫情冉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隐约记得,祁礼似乎是个医学生,难道是要给自己打什么奇怪的针?
祁礼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自顾自地说道,“不要紧张嘛,老大,只是给你打一针镇定剂而已,一点都不疼的。”
说着,她伸手扒开了南宫情冉的病号服,把棉签在碘伏里浸湿,轻轻涂抹在南宫情冉的屁屁上。
“镇定剂?!你神经病啊,给我打镇定剂干嘛?”南宫情冉心中警铃大作,她疯狂扭动身子,床单被蹭得簌簌响,“祁礼,你大爷的!快住手!”
祁礼撇了撇嘴,似乎对南宫情冉的挣扎有些不满。
她举起针头,威胁道,“老大,你再乱动,我可就不保证针头会不会扎到别的什么地方了。”
南宫情冉瞬间噤声,不敢再动,冷汗直冒,“祁礼,你冷静点啊!我跟你说,你冷静点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针啊!”
祁礼没有理会南宫情冉的哀嚎,“老大,你别害怕啊,这只是普通的镇定剂而已,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的。”
“我我我我我我又不是什么精神病人!”南宫情冉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我我我我我我这么健康,打什么镇定剂啊!我最近也没得罪你呀!”
祁礼嘿嘿一笑,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因为我要报复你呀,老大。”
“报复我?!我我我我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啊?”南宫情冉快哭出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对祁礼那么好,这丫头居然会想着报复自己。
祁礼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老大,你还记得上次你答应给我带糖葫芦,结果没带吗?”
“就因为一根糖葫芦?!”南宫情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不是……你至于吗?!”
她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因为这么小的事被人报复。
祁礼露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老大,你不知道,那天你答应给我带糖葫芦,我高兴了一整天。结果你却没有带回来,害我白高兴一场。”
“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把我五花大绑起来,还要给我打镇定剂?”南宫情冉简直哭笑不得,“那天你不在,我想给你都没机会,你怎么能这样不讲理呢?”
说着,她气得猛地甩头,发丝扫过祁礼手腕,换来对方反手一巴掌拍在她后腰。
祁礼看到南宫情冉白皙细腻的后腰上瞬间浮现出红印,满意地点了点头,“老大,你最好老实一点哦,不然我会让你更疼的。”
“你你你你你你……!”南宫情冉气得咬牙切齿,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最疼爱的祁礼,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祁礼垂眸,阴影遮住大半眼睛,“老大,你待我好不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啊,我这不是要给你打一针嘛,打一针就当扯平了。”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南宫情冉气得恨不得咬她一口,“……祁礼,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打那什么破镇定剂,我就跟你绝交!”
祁礼丝毫没有理会南宫情冉的威胁,她举起针头,对准了南宫情冉的屁股,“老大,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等等等等。”南宫情冉瞬间怂了,“祁礼啊,祁礼啊,我错了,老大我是真的错了,我不该忘记给你带糖葫芦的,你大人有大量,我保证以后只要有糖葫芦,第一个就给你带,好不好?”
祁礼像是被说动了,针头抵着南宫情冉屁股的皮肤,却没有继续,“真的吗,老大?”
“真的真的,祁礼宝宝啊,快把针放下,我们有话好说。”南宫情冉见有转机,连忙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要你不打针,什么都好说。”
祁礼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犹豫。
她看了看手中的针,又看了看南宫情冉,“可是,老大,我今天一定要给你打几针,不然心里会不舒服!”
“祁礼啊,要不,你换个方式出出气?比如说,往我脸上挠几道,或者咬我几口? ”南宫情冉看着针头,欲哭无泪,“或者……你拿枕头砸我几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