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里面放了什么?”西里斯警惕,他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表示对纯血主义表示不满后,沃尔布加在他的餐点里放了遗忘药水,让他忘记了自己怎么拿刀叉吃饭。
“长生不老药。”沃尔布加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只能让人长寿罢了,和那位老者一样。”
西里斯回头看了看尼可勒梅,老人表面上精神很好,身体看起来也康健,但仅仅是捡起掉落的勺子就痛呼,动作稍微做大一点便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不要。”西里斯一把将咖啡推开,满脸拒绝“如果要让我以这样的方式长生,不如早早痛快地死去。”
“是吗。”沃尔布加无所谓地笑笑,将咖啡喝掉。一旁的雷古勒斯在看见沃尔布加喝掉咖啡之后,也将手里的咖啡喝掉了。
“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儿子。”西里斯见状嘲讽道,“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吗,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空空的咖啡杯。
“好啦,好啦~”沃尔布加打断了兄弟俩的对峙,她翻开了咖啡馆书架里的法国地图,“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呢?”
法国的旅游景点比英国要丰富得多,从标志性地标建筑巴黎铁塔到人类文化隗宝聚集地卢浮宫,从被称为欧洲最美宫廷花园的凡尔赛宫的花园到卢瓦尔河谷旁的古堡,沃尔布加他们本来就是说走就走的旅行,讲究一个随心所欲。在翻阅了米其林指南之后,沃尔布加直接将上面所有米其林三星的法国餐馆预约了一遍并记了个时间表表格,反正他们不差时间。不过这样时间表一排下来,沃尔布加他们决定两个月后来吃大餐时再好好游玩法国。
夜幕降临,沃尔布加一行人住宿在特里亚农宫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坐落在凡尔赛宫不远处,房间甚至可以俯瞰整个凡尔赛宫。沃尔布加本来只打算订一间客房,但在西里斯强烈的“我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的要求下,直接订了两间房间。她自己一间,雷古勒斯和西里斯一间。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订三间房间?沃尔布加两手一摊表示,没钱,我们布莱克家很穷的。西里斯虽然很不满,但是钱不在自己手上,还是只有咬碎牙忍了。
沃尔布加:嘻嘻,小兔崽子,还治不了你了~
“说起来,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睡觉了。”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躺在同一张床上,有些自嘲地说道。
“的确,自从你在我4岁那年说自己喜欢麻瓜女孩开始,”雷古勒斯回答,“你那时候是故意的吧?你压根和那个麻瓜女孩没有任何交集,还当着塞尔温家的女孩子这么说。”
“当然!还是你懂我!”西里斯大笑,“你看到那时候沃尔布加的表情了吗?就好像我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仅仅因为一个麻瓜女孩!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我都会发笑!”西里斯笑出了眼泪。
“她只是希望你能成为她想要你成为的样子。”雷古勒斯不赞同。
“像你一样吗,我的好弟弟?”西里斯锤了锤雷古勒斯的胸口,“像你一样毫无主见地成为她的傀儡?她的玩偶?”
“她爱我,因为我会做所有她希望我做的事情。”雷古勒斯倔强道。
“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西里斯嘲讽地笑着,“你已经完全没有自我了,你现在算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听话?即使他们是错误的,即使他们的要求并不合理?”
“我没有选择!”雷古勒斯突然爆发,话语中带了一丝哭腔,“我没有选择......”
“你将失败的标准高高竖起,你成为了母亲完全不希望你成为的人,于是轮到我的时候,他们竭尽所能让我不像你一样!”
“但我成为了我所想成为的样子!”西里斯毫不示弱,“我未来会去格兰芬多,会娶一个麻瓜或是麻瓜出生的女孩子。我会留长发、绣纹身、穿得松松垮垮不着调、抽烟,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可悲的地方!”
“父亲已经走了,”雷古勒斯看着激动地手舞足蹈的西里斯,“他被妈妈赶走了,这个家已经不完整了。”
“你也要走吗?”
寂静,回答雷古勒斯的,是西里斯移开了目光。
“我不知道,”西里斯苦笑,“前天之前,我还觉得这个家毫无乐趣,古板而刻薄的父母,坚持着他们可悲的观点,这个家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我盼望着11岁,盼望着去往霍格沃兹。我一定会选择格兰芬多,如果不行,拉文克劳和和奇帕奇也行,反正一定不能是斯莱特林。我会交到真正的朋友,和那些纯血家族的家伙完全不同的朋友。如果分院帽一定要把我分到斯莱特林,我宁愿当一个哑炮。”
“但是前天,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西里斯看着窗外的夜空,今晚无月,星辰闪烁,“沃尔布加......妈妈她,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带着我去逛麻瓜商场、穿麻瓜衣服,她甚至给我买了麻瓜摩托车,她甚至想要在家里装麻瓜电话!”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突然和奥莱恩离婚,突然对麻瓜产品了如指掌。她表现得如此热爱麻瓜和麻瓜物品,就像他们以往口中的纯血家族的叛徒韦斯莱一家一样。甚至当我提出想要麻瓜女孩的杂志时,她不仅欣然接受,还给自己买了一本美男杂志!”
“你敢想象吗,我的弟弟?一夜之间,她对我的所有敌意、要求,她以往所坚持的一切统统放弃,她甚至会嘲笑布莱克家族的族训。梅林啊!那可是以前比她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我有时会觉得这是一场梦,梦里我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母亲,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甚至有时我会害怕入睡,你敢相信吗?”
“我明白。”雷古勒斯看着天花板,“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过去的一切突然崩塌,那些规矩、观念、要求,就好像微不足道的尘埃一样被弹去。”
“呵,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享受这一切吧。”西里斯转过身,学着沃尔布加的样子捏了捏雷古勒斯的脸,“如果这真是一场梦,我宁愿在这梦中长眠;如果这是世界末日,那我死之前也要享受这样的人生。”
“这样自由,轰轰烈烈的人生。”